高校长讲完康熙皇帝留宿皇留湾的故事后,意犹未尽地对我们说,从住户和人口数量来看,皇留湾似乎比不上你们雁浦村多,但从历史遗迹多寡而言,并不比雁浦村差。雁浦村最能拿得出手的具有历史价值和文化传承意义的东西是谷家轿鼓,而皇留湾的历史文化传说则略胜一筹。
我问高校长,除了留湾考君外,这个村庄还有什么历史故事?
高校长说,当然还有,而且很多。据老辈人讲,这个村自从康熙皇帝来了后改名为皇留湾村,而原来的柳湾村也是更改以后的名字,原名也不叫柳湾。
那原来叫什么名字呢?我过去听爷爷说过,村名的变更一定有其特殊的原因,没有特殊原因,是不轻易变换村名的。古代人是很忌讳乱改胡改或频繁改变村名的。改村名还要看风水测八字选黄道吉日,有一套完整而严格的程序。
高校长说,这个村里有一部分人姓韩,是皇留湾村的原住民。听他们说,原来的村名叫油完。
这个名字好奇怪。我问高校长,油完这个村名和姓韩的人有关系吗?
高校长说,应该有关系。我还是先讲一个历史故事吧,讲完以后,你们就知道是什么关系了。先说这个完,就是完结、没有、结束的意思。同学们在学语文课时,老师给大家讲过这个词。油,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吃的油,有荤油,如猪油、羊油等;有素油,如花生油、蓖麻油、苎麻油、棉籽油、豆油和花椒籽油等等。油完,就是一个关于油的问题解决了结束了。所以说,今天我讲的这个故事也是一道颇有意思的趣味数学题。
我们这些同学平日就非常喜欢算术课,听高校长又要讲趣味数学题,一个个来了兴致,竖起耳朵催着高校长快点讲。
相传,在公元前206年的春节前夕,太行山一带的村庄,家家户户都忙着赶集上庙置办年货准备过年。结束了连续多年的战争,人们都想着过个安稳年,所以一进腊月,远远近近的集市上买卖特别红火热闹。
这一天下午,官道上走来两个庄稼汉,四五十岁年纪,用木棍抬着一桶油,在一个岔路口处停了下来。这两个庄稼汉,一个住在路东的王家庄,名叫王老树;一个住在路西的张家庄,名叫张大时。两个人今天都到集市上去买油,而且都要买五斤。不料,油铺老板用桶盛油,每桶十斤,论桶出售不零卖。
王老树和张大时没有办法,只好两人合买了一桶油,找了一根木棍抬着往家里走。油是买上了,也抬回来了,可在岔路口分油时,两人却犯了愁。原来,王老树只带着一个装三斤油的葫芦,而张大时只带着一个装七斤油的瓶子。两个人用葫芦和瓶子鼓捣了大半天,也没有办法把这桶油二一添作五分开。看看天色已晚,还有几里路要走,二人不免有些着急。
正在这时,有一个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从岔路口走过。他看到两个庄稼汉守着个油桶不住地唉声叹气,觉得奇怪,就跳下马来上前询问,二位老丈为何面带忧愁?莫非遇到无法排解之事?
王老树和张大时说,唉,说来惭愧,就是这桶油把俺俩难住了,怎么也分不开了。
彪形大汉笑了笑说,嗨,分一桶油还把你们俩难成这个模样?不值当,不值当呀!
王老树说,还真是难!这桶油十斤重,可我只带了一个能装三斤油的葫芦,怎么往开分油?
张大时说,是啊,我也只带了一个能装七斤油的瓶子。而我们一个人只买五斤油。我俩鼓捣了好长时间也分不开。眼看天快黑了,到家还有好几里路,怎么能不着急呢!
彪形大汉绕着油桶转了几圈,又看了看两个庄稼汉手中的瓶子和葫芦,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说,二位老丈不要再愁眉苦脸,我有办法让你们把油分开。
王老树和张大时一听彪形大汉说能把油分开,先是喜上眉梢,后来又露出怀疑的神态,问,客官什么东西都没有拿着,怎么帮我们分油?
彪形大汉说,我不用拿东西,用你们自己的瓶子和葫芦就能把油对半分开。
王老树和张大时听了连连摇头,我们用瓶子葫芦弄了大半天都分不开,你怎么能分得开?你长得五大三粗,骑马打仗可能比我们强,计算账目嘛,看不出能比我们强多少!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着说,我骑马打仗肯定比你们俩强,但算账也比你们强。你们分不开,是没有找对方法。方法对头,一分就开。
王老树和张大时听了赶紧问,什么方法?请客官赶快告诉我们。
彪形大汉说,很简单,就是一句口诀:瓶灌桶,桶灌瓶,三斤葫芦不离身;桶灌瓶,瓶灌桶,三斤葫芦分得准。你们按照这个方法,很快就能把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