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个月大的小谭颂已经难掩他的调皮犟种底色,固执性格,作天作地的动机难猜,常常搞得他的娘亲爹爹一头雾水。
已经能吃辅食的他已经出牙明显,爱咬人爱咬东西爱流口水,口水巾时不时就得换。
夏季天气热,陈霁月给他穿的便只是一个方便大小便的兔宝宝露背敞屁股肚兜。
小谭颂用的很多东西都是陈霁月耐着性子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作为父亲,他在身份适应的过程中已经良好克服自己被社会长期规训的“性别偏心”。
对呀,就像妻主说的,自己都是男子,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的儿子,那就说明我自己就根本不认同自己的性别。
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自己都不支持自身性别的权益,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更何况别人呢?
不自轻自贱,活得坦然,不盲目魅顺,才是平视自己内心和人性的良方。
什么女尊男卑,什么区别对待,自己在妻主这,从来都没有被轻视过,得到的,能感受到的,只有被尊重和珍爱。
陈霁月还在研制新的美妆配方,他喜欢自己的事业,在他不得不独自照看孩子时,还可以分散注意力和那独处时就乱飞的胡思乱想。
他知道,妻主支持他,妻主从来不会限制他去做自己所爱的事业和兴趣。
妻主还很会承担责任,这几个月下来,都是和自己一起担负照顾颂儿的责任,从来不做甩手掌柜,所以自己养孩子的压力几乎没有。
等颂儿再稍微大点,自己就可以重新经营自己的小摊了,这么想着就很有盼头。
有妻主有孩子有事业,自己真的在妻主的帮助下变得更好了……
只不过,妻主忙碌的时候,自己真的好想好想她啊。
陈霁月手下的动作变缓,想得他嘴角都耷拉下来了。
不能想,一想就会哭的程度。
妻主,我好像在你的纵容下越发矫情、多愁善感了呢……
谭俞在房间地上铺了专门的儿童玩具安全区,小宝宝谭颂在柔软的地上玩得很开心,一会翻滚,一会抱抱咬咬这个玩偶,一会抱抱那个。
要是元宝凑近好奇看他,他还会毫无轻重揪咬元宝,没办法,元宝对于他这个家庭新成员宠爱非常,就算被揪到痛,也不会咋唬,它充其量稍稍躲远些。
陈霁月将小谭颂照顾得很好,他生产后的负面情绪在很大程度上都被谭俞的精心陪伴消弭了。
当身材恢复到从前顶峰和肚子上的横疤看不太出来印记时,他心中的不安和芥蒂悉数不见。
有一次,谭俞想到可以把以前丹秋赠与自己的精美银勺吹给自己儿子玩,但是很意外,陈霁月说忘了搁哪里了?
谭俞也没多想,的确在家里怎么找都找不到,在午夜梦回时,联想到自己夫君的前车之鉴,她突然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谭俞讪笑一声,她低头抱紧了怀中恩爱后睡得恬静的夫君,算了,算了,没关系没关系,再重新买个代替就好啦。
谭俞对于陈霁月的纵容和理解程度随着日子过得越久越来越深,在关乎自己夫君的任何事上,她做不到不偏心思考问题。
陈霁月在被爱中也学会了自己消磨不好的心思,有爱的兜底,他的阴暗也趋向光明。
每当他看见谭俞换着花样哄逗他们的儿子,他总是会暗暗艳羡,这些恼人的小情绪只有在他贴近自己妻主那一刻才会缓和。
所以很多时候,谭俞喂奶,陈霁月就像个树懒一样挂在她身上。
他亦步亦趋跟着谭俞不得不的边喂奶边走的步伐,小谭颂小小年纪,需求却多得一箩筐。
要是喂奶没有察觉到走或者拍背,他就会扯开嗓子哭,吃都不愿再吃。
陈霁月环住谭俞的腰肢,脑袋也从背后搁置在她的颈窝耳边,那依赖的模样就如新生的婴孩离不开自己的哺育者那般。
“妻主~”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