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声音非常温和,仅仅是寥寥几个字,竟有一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那渔夫听了之后,心中的慌张竟是在此刻瞬间抚平。
但袁守城则不然!
他眉头紧锁,眼眸之中闪过了许多特殊的光彩,却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门外,一席僧衣率先踏入。
那和尚无比俊美,风度翩翩,踏步之时,又如清风徐来,令人很是舒服。
袁守城还没有说话,那和尚却已经自报家门,道:“小僧玄奘,不请自来,希望施主不要见怪。”
其实在玄奘踏入这门户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来了,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位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找自己。
袁守城拱了拱手,随即呵呵一笑,说道:“我今日早上就感觉心绪不宁,本以为是那泾河龙王还会来找我麻烦,却没想到,竟是高僧亲自前来。”
江流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泾河龙王乃是我父亲结拜兄弟,他前去寻家父,家父又找到了我。”
袁守城笑了笑,说道:“法师倒是坦诚,如此说来法师是要为了自己这伯父强行出头?
我听说佛门已经遁入空门,六根清净,法师如此行事,怕是有违佛门道理。”
玄奘也不去跟他辩解这问题,只是微笑着说:“施主,贫僧认为,你先前说这渔夫贪心,实在不妥。
施主你每日拿这渔夫施主一尾金色鲤鱼的时候,为何不说他贪心?
如今东窗事发了,却是将责任都推在了他的身上。
何况施主你非是凡人,能掐会算,慧眼识人,你如何不知,渔夫为了生计,打鱼自然是越多越好,他见识浅薄,哪里知道危及龙宫水族根本的道理。
施主如此智慧,却不点破,拿了好处却推卸责任,害了龙王,反而故作高深,实乃邪魔也。”
袁守城听了玄奘的话语,当即动了怒火。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都说佛门的和尚能言善辩,今日袁某可是见到了,我乃是玄门正宗弟子,你这和尚竟然直接污蔑我是邪魔歪道!”
玄奘寸步不让,只是笑着说:“是否邪魔,是否外道,和出身门派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在乎心,在贫僧看来,施主你明明智珠在握,却以这种卑劣伎俩算计了泾河龙王。
这不是邪魔歪道,却又是什么?”
袁守城是没有想到,这和尚居然会亲自找上门来,更是没有想到这和尚嘴巴如此犀利。
他沉默了片刻,就说道:“和尚,无论你如何说,如今犯下了天条的,却不是我,而是那泾河龙王。
要前往剐龙台的,自然也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来找我却是无用。”
玄奘当即说道:“无用?有用!”
他缓步向前,直接向着袁守城走去,说道:“今日贫僧来得巧了,二位都是这事情的当事人,却也不必离开了,跟随小僧返回金山寺去。”
玄奘的意思是,无论是袁守城还是这渔夫,谁都别想跑!
始作俑者,如何能安然脱身?
“啊,大师,大师,这事情跟小老儿可没有关系啊,还请您放过小老儿啊!”
渔夫虽然听不懂他们的高深莫测的对话,但也看出了如今的情况不妙啊。
自己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怕是要遭殃了!
所以他赶紧恳求我,希望自己能够离开。
玄奘并没有理会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袁守城。
袁守城怒极反笑,说:“玄奘法师,你虽名动长安,乃至于大唐都知道你乃是圣僧,但若是想要就这么强迫袁某,怕是做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