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她在哪
那药性渐渐上来,季娴整个人都开始有些头晕,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有些涣散开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啪’的一声推开,犹如那迷药上头给自己一刀刺激一般,季娴整个人一顿,涣散的意识稍稍有些回笼,便听到了好似隔着一道虚开的门的两个声音。
“文骞,这些年你一直为了一个音信全无的女人流浪在外,寻了那么多年,也该回来了!”听这声音,像是沈文昌的,二弟,也就是那个沈烨口中所谓的二叔?
提到音信全无的时候,沈文骞的脸上才稍稍有那么一些情绪,瞥一眼沈文昌,轻呵一声,唇角尽数讥讽,眸光却是温柔的,他说:“找到了,我找到她了。”
如此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沈文昌怔了片刻,“在哪……”
“M国华人墓园,是她,二十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抢救无效死亡。”
“那你……”
“哥,二十四年了,这二十四年以来,你们一家四口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我却还为我那不知沦落到何处的女儿奔波,你可有片刻的后悔?”他低笑一声,声音沉顿,犹如那寒夜里的闷声响起的钟声一般敲在沈文昌的心头,他说,“二十四年前,你们联手用爷爷病重的消息骗我回国,又赶走了怀着孕的她,致使我和她从此天人永隔,这么多年以来,我每天都活在懊悔中,你呢?”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扑面而来的雪崩砸的沈文昌头晕眼花。
“所以这些年你……”
“她可能死了,我的女儿,可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沈文骞低低一声,带着几不可闻的哭腔,他咬牙道,“我找遍了M国所有的同龄的女孩子,没有她,我的女儿,没有双亲,她根本没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文骞,你回来吧,就算哥求你,爸妈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这么多年为了你的事情他们操碎了心,你如今……也没有再出去的理由了。”
沈文骞低笑一声,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是啊,没有再出去的理由了。”
仰起脸盯着头顶那炽白的灯光看了一会儿,眼中的闪烁渐渐散去,他才喃喃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出去了,你也不用再来劝我了。”
“文骞……”
‘咚咚’敲门的声音,沈文昌应了一声,然后又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爸,楼下出事了。”
“怎么了?”
伴随着声音还有一阵脚步声,隐约出来,“我也不清楚,那杭总突然……”
季娴知道,是杭墨深发现她不见了。
只是……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她听不到,刚想吐出一口气,便又传来‘啪’的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
还有人,没走?
季娴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如今她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是不知……
楼下,季娴去洗手间过去不过五分钟的时间,杭墨深便盯着腕表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季娴的性格,人生地不熟,她不可能乱跑,他便不放心,去洗手间,门口找了一个女服务员进去找人,然而女服务员出来却告诉他,洗手间里,并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
杭墨深心里一惊,转身就往回走。
彼时,廖珂正周旋于一堆男人之中,甚至有人不断地灌她酒,廖珂虽心知肚明,却也偶尔推拖不得,正巧心情也有那么些不爽,酒,也就喝的多了些。
而有人,就趁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了。
边上还能听到有人故意压低的声音,“好啊老李,把她混到手,你那公司至少能扩两倍吧!”
一阵色眯眯的笑容。
廖珂眯着眼睛,堪堪转过身,或许是那男人在群人里太过高大便显得这般的鹤立鸡群,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是,她酒喝多了,杭墨深这会儿走过来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友好。
男人腿长走路也快,不过三两步就穿过主动退让开的人群,来到她面前。
或许是杭墨深来的猝不及防,很多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在看男人的脸色,低头俯视廖珂的时候,满脸的怒容掩饰不住。
尤其是,他的身边已经没有那所谓的杭夫人。
所以说,杭墨深的确和廖珂有那么一腿,刚刚只是碍于杭夫人的脸面不得不否认,这会儿见廖珂几面逢源,他作为男人,自然是吃醋了!
众人这会儿看他们的眼神都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而杭墨深的下一步,让他们大吃一惊……
廖珂仰头盯着他,许是醉了,这会儿看他,人都有些重影了。
但是他,还是那么好看,俊美的脸棱角封面,有种冷冽的干净冷峻,唇薄如刀削,英挺的鼻梁让无关看上去深邃许多,只是眉眼之中,看她的眼神却带了那么明显的怒气和……探究……
张了张嘴,那些可恶的男人给她喂了太多的烈酒,导致她这会儿张嘴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但心里,怎么都是开心的,他难得有那么一次……愿意接近她……
只是,喉间瞬间一紧,待到她含着下巴想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男人的脸这会儿,已经冷若冰霜了。
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女人尖叫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刺的廖珂整个人头皮一麻,然后就听到男人比寒冰还冷的声音,“她在哪?”
廖珂微醺的眸中一阵迷茫……
掐着她的脖子的那只手又热又……紧了几分,她甚至呼吸都开始艰难起来,两只手不受控制地去抓他的手。
杭墨深咬牙,“她在哪,你把她藏哪去了?”
“你说什么?”
“阿娴去洗手间,你随后就去,整个人宴会厅只有你一个人对她有那么明显的敌意,恨不得她去死,”他一字一顿,好似每一个字都在撕扯她的肉的那般震怒,“她丢了,我不找你,找谁?说,她在哪?”
廖珂一张精致的脸被掐的五官都变了形,脸色也呈现出一种暗紫色,她的指甲划过他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细痕,但男人的手却依旧只紧未有丝毫松动。
她张了张嘴,连呼吸都艰难,也更别谈说话,“我,我,我真,真不,不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