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蔡训就觉得“张简”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一经提醒便立刻记了起来。
“你便是张简张道真?”
在得知了张简的身份后蔡训仿佛变了一个人,本还迫不及待准备接走卫荣二人的他,忽然又变得不是那样迫切了。
“二位殿下一路劳顿,臣就不过多打扰了,臣已在怀宁城中安排好了一切,待船舶靠岸二位殿下休息好了,再继续前往建康不迟。”
蔡训这猛然变脸着实是让张简一脸懵逼,想起方才蔡训那一跃的英姿和恨不得立刻拉着卫荣就要走的神态,这都哪跟哪呀?
“义安侯,下官等人奉命护送二位殿下,既然现在侯爷亲自接驾,下官等人也算是不辱使命,这就该返回临川向王爷复命了。”
开玩笑!别说是去建康了,就是这怀宁张简都不想再多呆一分,虽然张简总用和王行云的交情来自我安慰,可说到底也就仅仅是自我安慰罢了,要知道在权利和欲望面前别说只是这种泛泛之交,便如韩钊和卫荣那种骨肉亲情又能如何?
“复命?”
蔡训闻言笑而不语,而卫晏如在听到张简的话后眉宇间也是一暗。
“此去建康还需时日,何来复命一说?”
“额?”
张简现在是真的有些搞不懂蔡训了,按理说卫荣现在已经送来了,和王行云一条船上的蔡训理当毫不犹豫的将二人收入囊中以免夜长梦多,并且从方才蔡训猴急的表现上也不难看出其确有此意,可为何转瞬间反差却如此之大。
“义安侯是说此去建康还需我等护送?”
蔡训瞥了一眼张简略显不耐烦的说道:“眼下晋国在江对岸虎视眈眈,虽有盟约在前可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成了一纸空文,本侯虽然想亲自护送二位殿下到建康,奈何形势所迫实在抽不开身,张将军干练机事有你在本侯也就放心了。”
嚯!
张简一听蔡训还要他们继续向东心中自然是老大的不情愿,可在这种场合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于是乎张简向邓渊投去了期待的目光,只盼着邓渊能够站出来说几句话,不过这一次张简又料错了。
在张简期盼的注视下,邓渊终于睁开了微眯的双眼,“义安侯所言极是,眼下敌国陈兵边境,义安侯身兼重任有守土之责,如何能够分心他顾,何况越王也是命我等将二位殿下安全护送到建康,我等自然责无旁贷,请义安侯放心。”
失望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不过张简现在除了咬碎牙往肚里咽又能怎样呢?毕竟现在这一屋子的人貌似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好像都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就算是张简再想回去也就只能是空想罢了。
待亲自送走了蔡训,张简忙不迭的拉住邓渊,他倒是想要问问为何方才邓渊不在蔡训面前推迟一二。
“掾史!为何方才”
“道真,稍后二位殿下入城还需提早准备,万万不可出了什么差池。”
“掾史,你”
“张将军!”邓渊见张简还要追问,也不禁将声音提了提,“你我此来自有使命在身,管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张简闻言停顿了片刻,目光落在邓渊渐渐走远的背影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翻涌,或许这次建康之行从一开始便已经被自己想的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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