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直到韩昌等人离开后,张简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道真,你为何对那韩昌如此忌惮?”
待到韩昌走后,吴建这才开口质问了起来,可张简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是轻笑一声朝着吴建一礼。
“多谢子立方才卖我这个面子,没有让我当众难堪。”
“哈哈。”吴建拍了拍张简的肩膀,随后走回了座位,长叹一声道:“道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吴建虽然为人莽撞,但也并非不识好歹,哪怕是我有些想不透你为何会对韩昌如此,但我知道你定有你的道理,我们可是过命的兄弟,我又岂会让你在外人面前难堪?”
吴建这话倒不是虚言,如果说这个世上能让吴建顾及退让的除了那些长辈外,同辈之中怕是也就只有吴越和张简了。
“我对韩昌如此忌惮倒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为了你我的性命。”
“难道道真你真的相信韩昌口中所谓的运筹帷幄?”
张简淡淡一笑,摇头答道:“运筹帷幄也好,无中生有也罢,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些其实并不重要,如果我们只是凭心底私怨去对人处事,怕是最后只会弄巧成拙,到时候丢了大好性命倒是其次,若是坏了大局招致天下人的唾骂,就太不划算了。”
吴建闻言眉头一紧,对于张简的本事旁人可能不置可否,但他吴建可是深有体会,“道真此言何意?不妨细讲。”
江陵被围消息闭塞,所以韩昌初到之时张简对于此中细节也只是大致猜测,但当韩昌说出韩钊莫名其妙的命令之后,张简却是豁然开朗。
“子立以为韩钊为何会让你我留在江陵?”
张简的这个问题瞬间就把吴建给问住了,按道理说韩钊确实是没有下这个命令的道理,要知道吴建和张简可都是越王一系,而眼下局势韩钊最为忌惮的除了凉国之外可就要属越王卫济了,这次议和卫则之所以同意并且不曾参与其中背后不乏有卫济的授意,而卫济到底是出于为国为民的心态,还是想演一出不争是争的戏码收拢人望,或许也就只有卫济自己知道了。
不过卫济作何想韩钊自然也猜不到,但这些在韩钊眼中也并不重要,只要此番能够迎回太子卫荣并击退凉国,凭他韩氏在荆州的族望再加上卫荣这杆大旗,楚国权柄便唾手可得。
而张简恰恰便是从韩钊的命令中察觉到了这点,当然道理也很简单,那便是张简想到了一个人,“郦食其”!
“卫节已死,如今皇位之争便好似秃子头上的虱子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王爷和世子既然已经同意议和并且没有安排人同韩昌一道前来,那便是自知身份有意避嫌,而韩钊这个决定便是怕王爷趁双方议和之时向凉军发起进攻,如此一来凉国以为被骗,是时定会玉石俱焚,韩昌的生死不足道哉,可一旦太子卫荣有个好歹,那就真是要了韩钊的老命了。”
“你是说韩钊怕王爷说一套做一套,这才把你我留在这里?他韩钊是不是也太看得起你我了?哈哈哈!”
这时张简反而神秘一笑,反问道:“子立以为你我不重要吗?或许我是真的不重要,但子立你可是西路勤王军统帅的儿子,并且现在这位统帅可是率领着数万大军和皇甫文业在津乡对峙。”
随后微微一顿,张简才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既然议和之事已成共识,那你我在没有其他授意的情况下,又何必去和韩昌争个头破血流呢?破坏议和无论是对你我还是王爷和世子都没有任何好处,难道你想让王爷和世子连带你我都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吗?”
“砰”
吴建一拳重重的砸在面前的案上,登时案上的酒杯盘子滚落一地,一旁的张简则是静静地看着并未再说什么。
“道真,你说这好好的一个国,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这些人权也有钱也有,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舒坦,你说他们斗得死去活来到底是图什么?”
能让吴建这样的人说出这番话来,其风谲云诡错综复杂可见一斑,但张简又能去作何回答呢?怕是只能微微苦笑长叹以回。
“其兴以勃焉,其亡也忽焉今日种种或许并非突如其来,你我也只不过是这巨浪滔下的小小浪花罢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