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到秋竹将药熬好回来,看着她将药一口一口喂进昏迷的沈婉瑜口中。这才放下心,看着秋竹准备将空的药碗端出去。
“秋竹,你家小姐头疼有多少时日了。怎么都不叫太医来看看?”
老太太面色阴沉,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女出这样的事让她这个做祖母心里实在是疼惜的狠了。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奴婢本是要请太医来看看的。可小姐说她懂医术,自己情况这是因为睡眠不好才会头疼。等过后自己找一些药吃就无碍了,她说老夫人大寿还是别扫了你您的喜迎日子。可...可谁知道都已经几日了,小姐的头疼是越来越厉害。”
秋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她抽了抽鼻子继续道。
“今儿早上也是强打着精神去的,可谁知道会忽然昏倒。本以为只是小姐病了,竟然...竟然有人用那样恶毒的手段诅咒小姐。”
说着秋竹扑通一声怪跪在了地上,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祈求道:“老夫人,夫人你们一定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老夫人看着都哭花了脸的秋竹,叹了一口气将她给扶了起来。
“你是个好丫鬟,知道护着主子。这件事我一定会给婉瑜讨个公道,这样狠辣的我绝对不会放过。”
老太太的声音寒凉如冰,透着一丝让人心颤的威严。她缓了一口气,面容才恢复如常。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等她醒了立刻派人通知我。”
秋竹点了点头,老夫人这才带着依依不舍的云曼柔离开了沈婉瑜的内室。踏出内室的一刹那,她的眼底流转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等候在外面的众人,见老夫人面色不愉的走出来。都是低垂着头,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枪打出头鸟的那只出头鸟。毕竟沈婉瑜可是老太太心尖上的人,那就是老太太的逆鳞。
“文彦,这件事必须给我彻查到底。现在所有人都跟我去安禄院,沈嬷嬷带着人去个院子收院。”
说完不给旁人说话的机会,转头看向了沈文彦道:“那小丫鬟虽然死了,可布偶身上衣服的布料和上面的字迹都是线索。你现在立刻派人给我去好好的查,我到要看看是何人赶在侯府里用这凳子龌蹉的事情。”
沈文彦知道自家娘亲这一次是真的气很了,他心里也是很愤怒。于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儿子知道了,这就立刻派人去查。”说着,便将这手里的布偶交给了身边的侍卫并在侍卫耳边小声的交代了几句。
那侍卫点了点头,便拿着布偶跑了出去。众人也跟随着老太太离开了瑜苑,朝着她的安禄院走去。
春兰几人早就在侍卫将那小丫鬟的尸体拉出去后,找人将院子清理干净了。只是空气里依然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而非幻觉。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原本应该躺在床榻上昏迷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清澈的眸低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小姐,这一次可不能轻易的放过二姨娘了。她这一招使的,实在是太过于狠毒了。”
秋竹坐在床边,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然后用竹签插了一个,递到了沈婉瑜的嘴边。
沈婉瑜缓缓的坐骑身子,慵懒的靠在软枕上。张开口咬住秋竹递过来的苹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本我还不想如此早的就收拾二姨娘,可惜她偏偏要算计我。还是在祖母的五十大寿上,原本喜庆的事情就被她给祸害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既然她算计我那我便将计就计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可是秋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忽然装成晕倒?”秋竹觉得小姐并没有晕倒的必要,毕竟老夫人和侯爷那么疼小姐。小姐出事,必然是会彻查此事的。
沈婉瑜勾了勾嘴角,冷然的一笑:“祖母和爹爹自然是疼我的,可这件事这么多人看着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怕是祖母和爹爹最后只是会将此事推到那两个死人身上。而我这样一晕,无疑是往这件事上交一把油让火烧的更旺而已。”
沈婉瑜看着秋竹那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再解释。反正她下一步已经都布置好了,只要二姨娘踏入这个局便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至于沈婉晴,然后即便她嫁入了太子府成为太子侧妃又如何。今天这件事无疑会传入宫中和太子府里,想来她嫁入太子府才是她生命中最难过生活的开始而已。
“好了,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既然做戏,自然是要做全了。”
沈婉瑜挥挥手,让几人下去。她现在可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呢,自然要好好的躺在床上‘昏迷’了。
秋竹几人点了点头,便都提出了内室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沈婉瑜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心里微微叹息。这一出戏唯一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就是那小丫鬟竟然会自杀。想来这样对她的布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脏污了她的院子而已。
即便她躺在这里,都还能闻到从院子被风吹进来的淡淡的血腥味。那秀气的眉头不着痕迹的拧在一起,看来是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院子了。
原本该是欢欢乐乐喜庆的五十大寿,最后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只是整个北宁侯府此刻都处于一种低气压中,下人们一个个都绷紧着神经。就怕自己哪里做错了,先撞到枪口上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坐在安禄院的暖阁中。老太太且靠在软蹋上,微微垂着眸子小憩。
老太太那周身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可是不容小觑的。
就在众人心里承受着这沉重氛围的煎熬时,沈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包裹,走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而此时,拿走布偶的侍卫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