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爷，这边！”

杜永孝打开车窗，站在警署外面对颜雄喊道。

眼看快要过年，寒风萧瑟，颜雄穿着脏兮兮的西装，戴着皱巴巴的礼帽，满脸胡子茬地站在路边，看到杜永孝叫他，他先是一愣，咬咬牙，走过去。

颜雄看杜永孝一眼，鼻子哼一声。

“上车先，快过年，这里打不到车的！”杜永孝说道。

颜雄又哼一鼻子，这才打开车门，上车。

庄定贤在驾驶座位开车，副驾驶上坐着大头文。

“你为什么要帮我？”颜雄问。

“我为什么不能帮你？”杜永孝反问。

颜雄打开车门下车。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

“是啊，只要给了钱他就一定救你出来！”

颜雄松开手，眼神黯淡。

“不要生气，气大伤肝。”杜永孝说，“尤其现在快要过年，我能在除夕把你捞出来已经很不易，颜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杜大炮一副长辈模样，“有空食饭！”

“祝炮叔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老母，我怕吓着你。”

“没做什么，搵钱而已。”

颜雄的小名叫“雄雄”，也只有老太太敢这样称呼他。

门口处，颜老太太在大夫人和二夫人搀扶下等候已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

汽车来到颜雄家门口。

“阿孝，讲真，你是不是觉得老爸我很窝囊？”

杜大炮点点头，“嗯，有钱没？”

“杜永孝，你——”

男人们挺着胸膛，一副一家之主模样。

来到楼道口，就见老爸杜大炮斜靠在墙上，头发梳的光亮，嘴里叼着香烟，摆出一副梁朝伟忧郁姿势，烟头忽明忽灭。

杜永孝整理衣服，“你说你从来都不信报应，我也不信的，我只信上天自有公道。”

“老爷饿昏了！”

“今晚是除夕，你们也要团聚，回家先！”

“这个阿孝看着很是靓仔，说话也客客气气，看起来像个好人——”老太太说道。

……

杜永孝上前：“老爸，怎么在这里，等我？”

“老爷回来了！”

“老爷，你怎么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永孝抱拳，拜年。

“那你呢，曾经威胁别人时有无考虑别人家里老母？别人家年幼孩子？”

大头文和庄定贤护送杜永孝回来，见此，互相看一眼。

“好的，炮叔！”

今天是除夕。

“好的，炮叔！”

“没想多。”杜大炮说，“我打牌被人骗，开厂又被人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冇啊！”

“炮叔，乜事？”

扑通！

颜雄跌倒。

“老爷你现在出来，我们真是要感谢杜先生。”

老太太叹息道：“钱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