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站在树枝上不敢乱动，钱如风扶着她坐了下来，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刷刷几下，上面的树枝都被砍落，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

满天繁星，煞是好看。

钱如风将软剑收好之后，这才挨着千千坐了下来。

“你怎么会武功？”

千千很是奇怪地问道，按说钱夫人是绝对不会让钱如风学武才是。

钱如风会了武功，那对钱如江不是更大的威胁吗？

钱如风不禁苦笑：“小时候我爹经常不在家，夫人就把我和我娘赶到最偏远的院子里去住，那里有个疯爷爷，他教的。”

想想那段煎熬的日子，钱如风的脸上不禁有了悲戚之色。

千千点点头，如此也算是钱如风的造化了。

“对你别难过了，现在不是都好了吗？”千千安慰着钱如风。

“嗯，一切都过去了。”

钱如风认真地点点头，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好，他会有自己的房子，再也不会让自己爱的人受到一丝的伤害。

还有六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千千拍了拍钱如风的肩膀：“其实你已经很幸运啦，还有人教你武功呢，你看你现在比钱如江出息多了。”

钱如风浅浅地笑着，想想也是。

很多人家的庶子都被养成了纨绔子弟，还好他不是。

“你是不是经常在露宿在外？觉得很厉害！”千千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星桃花眼，里面全是崇拜。

她曾经以为钱如风多少有些少爷做派，但是他一点都没有。

“我五岁的时候就跟家里的随从运货，露宿在外早就习以为常了。”

钱如风淡淡地说道，出门在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千千有些吃惊，五岁？

五岁就跟着出去运货，那钱夫人还有一点人性吗？

“你真辛苦，你讨厌钱夫人吗？”千千很是同情钱如风的遭遇，也佩服钱如风，在那样恶劣的坏境中还能保持本色。

钱如风毫不掩饰地点点头：“当然讨厌，她欺负我娘，让我们住在最差的地方，吃最差的东西，在我父亲面前挑拨离间，可我无可奈何，只能烦闷，以前我烦闷的时候就坐在屋顶上，或者坐在树上看星星，每次看着看着，心就会平静下来，我觉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钱夫人欠他们母子的，他都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钱如风没了平时谦和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冷厉，而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疯狂。

千千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也觉得这样的钱如风才是真性情。

那钱夫人也真是狠心，也难怪钱如风会那么爽快地答应自己不纳妾了，童年的经历让他很痛苦。

青娘在富人家当过丫鬟，各种心酸青娘经常讲，千千也知道些，却从来不知道会这么苦涩。

现在她明白，钱如风为什么那么早熟了。

因为他经历得太多。

“不说这个了，让你心情都不好了。”钱如风挠了挠脑袋，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千千面前说这些。

这些都是心里话，他对谁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