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南初打来的。
“陆之律,你没有食言吧?希望你有点契约精神,别把我和予予给卖了……”
南初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怕陆之律这人临阵倒戈薄寒时,所以特地打了这个电话来嘱咐。
陆之律冷嘲道:“你那闺蜜,现在正想着母凭子贵,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寒时,就等于在给她推波助澜。”
“怎么可能,予予不是那种人!”
“乔予是哪种人我不清楚,当初,她和寒时谈的时候,寒时胃不好,她能在大雪天风雨无阻的给寒时送饭,谁看了不说一句恩爱。可就是这样的死心塌地,也能扭头在法庭上毫不犹豫的污蔑寒时是肇事者。乔予比你想的疯,她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谁能保证她是不是想母凭子贵?”
南初始终是站在乔予这边的,“就算予予想母凭子贵又有什么错,只要薄寒时愿意,谁也挡不住。”
“乔予是你姘头吧,你对她滤镜那么厚。”
南初嘴角微抽:“……”
……
乔予回了家。
“相思,妈妈回来了,给你带了巧克力蛋糕,吃不吃呀?”
卧室里的小相思,刚想用平板给薄寒时发微信,就听到妈妈的声音。
她放下平板跑出去,“吃!我来了!”
乔予洗了手,拆开小蛋糕,递给相思一个小叉子。
相思大眼亮晶晶的:“哇,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竟然有小蛋糕!”
相思喜欢吃蛋糕,冷饮,但是孩子肠胃虚弱,乔予平日里就不怎么给她吃垃圾食品。
但可能,相思很快就会被薄寒时接走。
她想让相思记住,妈妈是很宠她的,也是很爱她的。
“不是什么日子,妈妈就是觉得之前为了挣钱,总是没时间陪相思,所以买个小蛋糕,补偿一下我的小可爱。”
相思咧着小嘴挖了一勺,送进嘴里。
乔予温柔的看着她,“好吃吗?”
“嗯嗯!好吃到冒泡!”
说着,小奶包又挖了一勺,递到乔予嘴边。
乔予张口吃下。
这些年,乔予总是把相思一个人丢在家里。
之前在卫视台工作的时候,收入还可以,那时候相思也还小,她必须要工作挣钱,可相思也不能没人带。
当时她就找了个保姆带相思,第一个保姆趁着乔予不在家,掐相思,掐的相思身上好几处青紫淤痕。
乔予知道后,问保姆为什么。
保姆说,这孩子太皮,欠管教。
乔予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了保姆一耳光,揪着保姆的头发往墙上撞。
当时那保姆吓坏了,她似乎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温柔的乔予,下手会这么狠。
乔予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
都说为母则刚,乔予也不例外。
相思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的红线。
第一个保姆被她赶走后,她又找了第二个保姆,在家里装了监控。
相思那时太小,很黏她,抱着她的大腿哭着说:“妈妈,你别去上班了,陪陪相思。”
乔予也想陪她。
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出去工作,连相思的奶粉都买不起,更别说,疗养院里还有个母亲等着她养。
这六年来,乔予自认,亏欠相思。
她怕到时候离别太痛苦,想了想,还是柔声对孩子说:“相思,如果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记得,妈妈很爱你,真的很爱你。”
相思撅着小嘴看着她,“我知道妈妈很爱我,但我不想妈妈离开我,妈妈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乔予看着她,一时无言。
看着她可爱无邪的小脸,真的很想承诺她,一直陪着她。
可是……命运似乎总是捉弄人。
好像活得越是努力,就越是折磨谁。
她的人生已经烂透了,但是相思,不能和她烂在一起。
晚上,她给徐正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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