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听了这话,皆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唯有柳沐倾险些笑出声来。
这位承瑄王可真有意思。
为防被人瞧见,她赶紧拿起帕子挡在嘴边,装作一副肃然的模样。
三全挠了挠头,他又不甚在意自己的相貌,自不会带着面厚重的铜镜在身上,这下得上哪儿找去?
见三全真要去找铜镜,柳沐倾立刻将话接了过去:“王爷,即便没有铜镜,众人也能瞧见她容貌如何。”
听闻此话,三全第一个应声:“这人何止是貌若无盐,简直就是奇丑无比!”
“当真?”顾廷墨似不甚相信,转头去问红袖,“你以为她相貌如何?”
红袖这时候哪敢忤逆顾廷墨,连声表态:“王爷说得极是,不瞒王爷,冷香乃是醉春楼中相貌最为丑陋之人。”
冷香听得一张脸都快扭曲了,她的姿色放在楼里如何也算得上是上乘,怎地就变成最为丑陋之人了?
柳沐倾则是赶紧抿了抿唇,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顾廷墨似是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问道:“那你以为,本王可会看上此等丑陋粗鄙之人?”
红袖顿时一噎,这话叫她如何回答?
若她说会,岂不是明着与承瑄王作对?
可若她说不会,那冷香之前的话岂不是成了谎言,那今日这事儿还如何收场?
干娘交代她的事,又如何能达成?
最要命的是,她还不敢不答,否则岂不是对承瑄王不敬?
就在红袖内心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开口之事,冷香却先一步将她给卖了:“王爷明察,奴家先前那番话,绝非出自本意,全都是妈妈逼着奴家那般说的!奴家不敢不从!”
她确实不想得罪红袖,但比起醉春楼,显然承瑄王带来的威慑力更大。
要知晓这位承瑄王向来暴虐无常,之前还曾在醉春楼当众打杀过一个楼里的姑娘,冷香可不想步那人的后尘。
顾廷墨的目光徒然变得凌厉,语气更是肆意张狂:“原来是醉春楼的老鸨欲对本王不利,来人,将人给本王拿下!”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名侍卫动作麻利地将红袖押住了。
红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求饶:“王爷息怒!此事并非冷香说的那般,分明是她心气太高,故意攀扯王爷,此事当真与醉春楼无关啊王爷!”
冷香自然不肯接这锅,立刻与红袖对呛起来:“妈妈昨夜叫我过去时,拿我的卖身契相要挟。
命我今日当众攀咬世子夫人与王爷,务必将二人牵扯到一处,好叫他们名声尽毁,怎地如今却不敢承认了?”
“你个贱蹄子!你竟然攀咬我!”红袖目眦欲裂。
冷香却不再看她,只转头对顾廷墨哀求道:“王爷,奴家只是一个小小妓子,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攀咬到您身上,此事若非老鸨逼迫,奴家是万万不敢的,还请王爷明鉴!”
说罢,又是“砰砰”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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