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权势果真是个好东西啊!
若是只有她一人在此,单单是澄清她与顾廷墨之间的关系,便要费上许多功夫,对方还未必买账,周遭看热闹的人也未必会信。
可顾廷墨不过是随随便便问了几个问题,便叫红袖与冷香狗咬狗起来,不仅澄清了两人间并无龌龊,还连带着将背地里的谋划都捅了出来。
这可真是……痛快啊!
柳沐倾由衷地向顾廷墨道谢:“此番多谢王爷为妾身证明清白,否则妾身纵然问心无愧,怕是也难逃被这二人污蔑的结局。”
顾廷墨看她一眼,语气仿佛十分冷淡:“本王与世子夫人本就毫无瓜葛,况且此番本王也并非为了帮世子夫人,不过无法容忍这些个狗东西攀咬到本王身上罢了。”
柳沐倾却知晓他这是有意在维护自己。
冷香本就攀扯她与承瑄王不清不楚,若此时顾廷墨表现出任何亲近之意,都可能被众人视为二人有染的佐证。
故而柳沐倾的神色也是淡淡,故意问道:“不知王爷今日何故出现在此?”
顾廷墨嗤了一声:“本是为了寻欢作乐,奈何被人坏了兴致,看来往后这醉春楼本王是来不得了,以免又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说着,他冷冷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冷月三人。
三人浑身一抖,连连俯身表态:“奴家自知身份低贱,又貌若无盐,绝不敢生出非分之想!”
冷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奴家心知王爷对奴家三人从无半分情谊,更不敢似冷香那般随意攀咬王爷。”
顾廷墨对三人的态度还算满意,哼了一声,吩咐三全:“将这二人乱棍打死吧。”
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要碾死两只蚂蚁。
红袖和冷香顿时吓得浑身瘫软,红袖被人押着还好,至少还倒在地上,冷香却是整个人软倒在地,彷如一滩烂泥一般。
见侍卫要动手,柳沐倾这才放下帕子,对顾廷墨开口道:“王爷,妾身知晓这二人竟敢攀扯王爷,实在罪大恶极。
但眼下妾身还有要事需同醉春楼的老鸨交涉,不知可否请王爷容后再处置这二人?”
直接将红袖和冷香打死,确实一了百了。
但如此一来,冷月三人明面上便还是醉春楼的人,纵然自己手握几人卖身契,能将三人暗中接出来,她们也难在京城光明正大地做人。
再者,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就是为了享受虐渣的痛快,又如何能不物尽其用呢?
不过除此之外,倒还有一个小小的缘由。
此事乃是柳沐倾自己谋划的,本就与顾廷墨无关,且今日这人又是被自己叫来的。
柳沐倾并不想叫此人因此多添一个随意打杀人的恶名。
可能顾廷墨并不在意这些,柳沐倾其实也不甚关心他身上背了多少恶名,但至少这恶名不能是因她而起。
否则她多少还是会觉得亏欠的。
顾廷墨淡淡瞥了柳沐倾一眼,沉默片刻后,竟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上马车走了。
三全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柳沐倾,招招手,带着一干侍卫跟了上去。
柳沐倾:……
这人此举,到底是不好说话呢,还是好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