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身为商户,遇到此类事端,往往都是赶紧掏银子补偿,以补救损失,自己也能借此赚些银子。
可谁知半道上竟冒出个柳沐倾来,还要将事情拿到京兆府,当真是可恶!
柳清嫣心中暗恨,面上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二姐姐,此等小事,何须惊动京兆府?且我一个寻常妇人,可不想同官府打交道。”
柳沐倾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三妹妹说的有理,既然妹妹不想惊动京兆府,那不如就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来为你讨个说法。”
随即她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沈亦安:“沈公子,我这三妹妹说是吃了你们春山酒楼的豆油,才腹痛难忍,不知沈公子有何话要说?”
沈亦安看着柳沐倾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微微一热,她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当真是让人喜爱得紧。
“世子夫人,凡事都讲究个证据,既然柳掌柜一口咬定是因为吃了豆油才导致自己身子不适,还请柳掌柜出示证据,证明此事。”
柳沐倾转身看向柳清嫣:“妹妹,沈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你将吃剩下的豆油拿出来,作为物证。至于人证,温良日日与你生活在一处,他定可以为你做证。”
柳清嫣听得攥紧了掌心,物证她显然拿不出。
至于温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此闹事,若是被他知晓了,保不齐又是一顿毒打,眼下她只能搏一搏周遭那些人的同情了。
柳清嫣神色一变,拧着眉,捂着肚子痛苦呻吟起来:“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痛死我了……”
她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上,口中还在凄苦地控诉着:“分明是你们春山酒楼害了我腹中的孩子,你们竟还不肯承认,还有那什么豆油,你们这分明是黑店,害了人还想颠倒黑白……”
沈亦安不解地看着柳清嫣:“柳掌柜这般关心腹中胎儿,为何自始至终绝口不提去医馆之事?难道对柳掌柜而言,讹诈银子比你腹中孩子更为重要?”
柳沐倾也跟着附和一句:“三妹妹,还是你腹中孩子更为要紧,我这便送你去医馆。”
柳清嫣可不会着了他们的道,她若是去了医馆,那大夫诊出她并未吃坏肚子,此事不就露馅了吗?
那些围观的人也纷纷面露担忧之色:“是啊,孩子要紧,这位夫人还是先去医馆吧。”
“即便是豆油出了问题,眼下也还是要先看大夫啊。”
柳清嫣暗自攥紧手心,这些人都是瞎了眼吗?
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一个个的不去帮着她讨伐春山酒楼,怎地还附和起了沈亦安的话来。
此等情形之下,柳清嫣便有些装不下去小白花了,咬着牙道:“我不管,你们今日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还有那豆油,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敢联合医馆坑害普通百姓,都说无奸不商,我看你们春山酒楼就是整个京城最大的奸商!”
沈亦安冷笑一声:“既然温夫人拿不出证据证明是豆油出了问题,还请夫人勿要胡乱攀扯,坏我酒楼名声。”
柳清嫣像个泼妇一般开始撒泼打滚:“就是你们的豆油有问题,大伙可擦亮眼睛,莫要被他这副君子模样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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