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日渐转凉,柳沐倾将外衫裹紧了些。
到了寿安堂后,柳沐倾直接去了小佛堂。
不出所料,老夫人这会子正一本正经地在小佛堂中念经拜佛呢。
一想到她表面上这般装模作样,心中却无半分虔诚,柳沐倾心里便忍不住一阵唾弃。
人面蛇心的老东西,早晚会遭报应。
若萱则跪在一旁伺候着,她背对着柳沐倾,瞧不出是个什么模样来。
柳沐倾换上一张笑脸:“祖母,您叫孙媳来此,可是有事要与孙媳说?”
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眼,手中捻着佛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后日,是若萱与林业完婚的日子。你身为武安侯府少夫人,又是若萱的嫂嫂,自当为她操持婚事。”
若萱听到两人的对白,却压根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依旧跪在一旁,默不作声。
柳沐倾心下冷笑,既然是有求于人,理应摆出个求人该有的态度来,这般故作姿态,当真是可笑。
她直接挑明了道:“祖母一心为若萱考虑,实在叫人动容。只是我瞧着若萱这副冷淡的模样,怕是压根儿不想叫我这个嫂嫂帮忙操持婚事的,否则也不会这般无动于衷了。”
老夫人闻言,立刻瞪了若萱一眼:“你莫不是聋了?难道没听到沐倾来了?”
这个不知长进的,到了如今,竟还想着动那些无关紧要的歪心思!
若萱心下一慌,这才慌忙起身行礼:“都怪若萱方才读经书读得入了迷,这才一时疏忽,没留意到嫂嫂来了,实在是不该,还望嫂嫂莫怪。”
柳沐倾冷嗤一声:“若萱如此得祖母喜爱,眼中都看不到旁人了,我又岂敢怪罪于你?”
老夫人心下不悦,面上则是嗔了柳沐倾一眼,缓和了声音道:“她说到底也算是你半个晚辈,你同她计较什么?况且她方才不是都同你赔不是了吗?”
“祖母说的是,”柳沐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萱妹妹失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来是自幼便没管教好,才会这般没有礼数,我也该尽快习惯才是。”
一句话,直接将老夫人和若萱一起骂了进去。
老夫人目光微沉,但想到今日的谋算,还是忍住了心中不悦:“沐倾,我今日叫你过来,是想将若萱的婚事交给你操持。”
柳沐倾却没接这话,只故作吃惊地道:“若萱妹妹这便要成亲了?祖母这般疼爱她,又怎么舍得她嫁人?”
老夫人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祖母确实是舍不得她,只是女大不中留,祖母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
柳沐倾暗自冷笑一声,什么女大不中留,还不是因为若萱怀孕了?
这婚事若是再不办,怕她就要显怀了,到时候整个侯府都要跟着丢脸。
听了这话,若萱立刻摆出一副不舍的模样,期期艾艾地看向老夫人:“祖母,若萱也舍不得您。”
这么说着,若萱竟流下两行清泪来,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看着老夫人。
柳沐倾差点没笑出声来,既然若萱这么会演,那就陪她演一演好了:“祖母,孙媳瞧着若萱妹妹是当真舍不得祖母,这都还未嫁出去呢,就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