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看向楚韵儿,讽刺地道:“楚姨娘说没吃便是没吃吗?那为何方才我说这饭菜没有问题,你们偏就是不信,莫不是这侯府的规矩竟是姨娘当家做主,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氏面色一沉:“楚姨娘吃没吃东西,她自个儿能不知道吗?你一个正室,怎可如此同妾室斤斤计较?如今这饭菜已查明没有问题,楚姨娘腹中的孩子也安然无恙,此事便就此作罢,各自回去吧。”
陈氏又怎会不知这些伎俩,她不过是想护着林浅柔罢了。
都是从小娇惯坏了,如今林浅柔已经嫁了人,竟还要她这个做母亲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柳沐倾可不乐意了,她皱着眉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氏:“母亲,您怎可这般偏心,难道儿媳受的屈辱便可一笔带过吗?
方才楚姨娘同大小姐一起诬陷儿媳的时候,怎么不见母亲帮儿媳说句公道话?
还有世子,事情都尚未查清,你便一口咬定是儿媳想要残害侯府子嗣,可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世子怎么不追究方才妾身被冤枉之事了?”
林霄渝被柳沐倾说得又是难堪,又是羞愧,可他是男子,如今又有这许多人在场,可不能丢了颜面:“沐倾,方才是我太过着急,这才误会了你,只是眼下事情已然处理妥当,便不再追究了吧?”
柳沐倾冷笑一声:“究竟是我这个少夫人在侯府已无半点份量,空有个名头,还是堂堂武安侯府,竟要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牵着鼻子走?若侯府不能给我个公道,那我便只能将此事告到京兆府,请府尹大人评个对错了!”
陈氏面色铁青,柳沐倾的难缠她已经见识了不止一次,若是被她再继续闹腾下去,只怕真要将事情闹大:“沐倾,你好歹也执掌府上中馈,怎地这般没有容人之量?”
“若这样论起来,方才母亲口口声声说要将我赶出侯府之时,岂不是更无容人之量?我这般,也算是深得母亲真传了。”柳沐倾毫不客气地回怼。
陈氏被气得胸口发闷,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林浅柔实在恼火,咬牙切齿地道:“柳沐倾你大胆!你一个晚辈,怎能对长辈如此不敬?”
“林浅柔你更大胆!你一个做妹妹的,怎可对长嫂如此不敬?”
“你!”林浅柔再次败下阵来,气得肝疼。
怼完了人,柳沐倾又换了副态度:“其实公不公道,也无妨,毕竟母亲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儿媳早已习惯。
只是险些受害的可是世子的骨肉,若不查清究竟是谁想残害侯府子嗣,还有下次可怎么办?莫非母亲觉得楚姨娘怀的并非世子的亲生骨肉,故而才这般不在意?”
陈氏又是被气了个倒仰,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
柳沐倾恍然点头:“原来竟真是如此,既然孩子都不是世子的,那此事倒确实不必查得那般清楚。”
“少夫人!”楚韵儿原本还在那里装柔弱,闻言哪里还忍得下去,“妾身怀的自然是世子的亲骨肉,还请少夫人莫要血口喷人!”
“那此事……”柳沐倾故意拖长了语调。
楚韵儿别无他法,只得恳求道:“此事自然要查清楚,还请夫人与世子为妾身做主。”
她若再不表明态度,只怕这孩子真要变成个野种了。
“那就查!”林霄渝也跟着斩钉截铁地道,“此事事关侯府子嗣安危,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柳沐倾得了满意的答案,立即又问道:“楚姨娘,你且再说一次,你当真没有在别处吃过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