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仿佛根本没察觉到顾廷墨的存在,只自顾自看着柳沐倾,眸中溢满笑意:“在下已备好薄酒,静候佳人。”
柳沐倾心下一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亦安,今日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怎么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顾廷墨的心头莫名腾起一丝憋闷和恼怒,来势汹汹,几乎压制不住。
他睥睨地看了一眼沈亦安,眸中一片上位者的威压:“两位既是故交,定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沈亦安却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阁下说笑了,于沈某而言,纵然是故交,也十分珍惜与沐倾相处的时光。”
见两人莫名其妙地剑拔弩张起来,柳沐倾站在中间打起圆场:“两位公子,这天眼瞅着要下雨了,不如我们还是早些各回各家吧?”
顾廷墨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世子夫人当真会说笑,这好端端的天气如何会下雨?”
沈亦安也抬头瞧了眼天气,微微一笑看向柳沐倾:“姑娘说的是,今日天气不佳,在下改日再邀请姑娘小聚,姑娘请上马车。”
顾廷墨神色一滞,心头莫名堵得更厉害了。
这两人如此联合起来诓骗自己,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没了几条命了。
可面对柳沐倾时,仿佛知晓发怒的后果自己承受不起,顾廷墨竟将怒火尽数敛在了心头。
柳沐倾感激地看着沈亦安,还是自己人更信得过,也更懂自己的想法。
不像那承瑄王,狗见了都摇头。
待顾廷墨回过神来后,柳沐倾的马车已经疾驰而去,至于沈亦安,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顾廷墨攥着拳头,好你个柳沐倾!
他怒气冲冲上了马,后头三全只敢不远不近地跟着,都不敢上前一步。
奈何有些事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过。
“三全!”顾廷墨的声音里都带着怒意。
三全心中叫苦不迭,却只能硬着头皮驱马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柳沐倾为何次次都对本王避之不及?”顾廷墨虽心头怒意大盛,可在说出柳沐倾名字时,还是刻意放轻了声音。
三全听得头都大了,王爷您在京中名声如何,难道您自个儿心中没点数吗?
况且人家早已嫁为人妇,又怎可能随意同外男亲近?若真如此,那反倒稀奇了。
但这话三全可不敢说,他苦着脸想了半天,这才打着哈哈道:“许是女子多喜欢有人宠着顺着自个儿吧。”
顾廷墨回头扫一眼三全,显然是不信。
三全被看得心头更虚,硬是又憋出来一番话:“也可能是王爷的身份太过尊贵,便显得难以接近,不若王爷下次稍稍放下些身段?属下听闻女子最是容易心软,世子夫人应当也是如此。”
这话本只是三全为了自保,勉强想出的由头,可顾廷墨听了,竟是皱眉沉思起来。
三全默默擦了把冷汗,悄悄往后退了退。
柳沐倾回到悦兰苑后,便听到雀二来报。
“姑娘,三日后围猎便开始了,姑娘可打算前去?”
柳沐倾原本是打算去的,毕竟这有热闹不凑,她总感觉亏了。
只是一想到今日顾廷墨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柳沐倾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在围场里碰到顾廷墨这个大麻烦。
“此事我还未想好,世子现下如何了?可准备前往?”
雀二摇着小脑袋:“怕是不行,他如今虽已行动自若,但若说骑马射箭,那肯定不得行。”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雀二一拍翅膀,嘎嘎叫了好几声:“姑娘,林舟那个私生子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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