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嫣气急,指着温良的鼻子就想破口大骂。
哪知还未等她开口,温良直接将一张纸甩到了她的脸上。
一瞬间,柳清嫣有些懵:“反了你了,敢对我这般无礼!”
温良一句话没说,只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柳清嫣,直盯得她有些背后发凉,不知所措。
平日里,柳清嫣对温良呼来喝去,非打即骂,从来没将温良当成个男人来看待,温良也从未这般看过她。
如今,看到温良这副骇人的模样,柳清嫣似乎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以往不同了。
他变了。
又或者,是他内心深处某种被压制的兽性被唤醒了。
柳清嫣甚至不敢直视温良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一时间心中又是惧怕,又忍不住激动不已!
让温良落水的决定果然是对的,他竟真的与以往不同了!
接下来他是不是便该开起那一间间的铺子,一步步成为名震京城的皇商了?
柳清嫣神色复杂地盯着温良,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这是作甚?”
温良仍旧那样微微眯着双眼:“夫人以为为夫要做什么?”
想着温良很快便能飞黄腾达,柳清嫣难得地放软了语气,半是娇羞,半是兴奋地道:“相公想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相公想做什么,妾身都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温良勾着嘴角,直勾勾地盯着柳清嫣,一张脸险些要贴上柳清嫣的脸:“夫人这般体贴,为夫便也放心了。”
说着,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纸,轻轻吹了吹,而后一字一句地道:“夫人,为夫今日便要休、了、你。”
此话一出,柳清嫣的一双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温良他方才说什么?
他竟然要休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
“温良,你说什么?!”前一刻的娇羞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化为浓浓的愤怒与控诉。
温良不疾不徐地将休书折好,然后十分淡定地其塞到柳清嫣怀里:“夫人没有听错,你已经被为夫休弃,往后温家也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处。”
“轰隆隆”!
原本还晴朗的天气,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
不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的,还是被温良的举动吓的,柳清嫣只觉心中惊骇万分,竟平地摔了个仰倒。
她忍着疼痛,颤抖着双手打开那张纸,待亲眼瞧见那“休书”二字,瞬间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温良,咬着牙怒吼:“温良,你当真要休了我?!”
温良却只是冷眼俯视着柳清嫣,眼底一片冰冷,仿佛他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非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
柳清嫣被这眼神吓得又是一个哆嗦,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几分:“温良,你……你是不是在怪我前些日子推你落水?但我也是有苦衷的,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温家……”
温良嗤笑一声,神色间带着几分莫名:“夫人误会了,为夫又岂会因此事而心生恼怒?说起此事,为夫还要感激夫人才是,若非夫人逼了为夫一把,为夫又如何会知晓自己竟还有做皇商的能耐?”
听闻此话,柳清嫣又是浑身一震。
皇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温良,难道因着落水,他也记起了前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