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夫人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噎过去。
“胡闹!”缓过来后,老夫人立刻厉声呵斥道,“这不过是一桩小事,怎可如此小题大做?你这般未免太不贤惠了!”
柳沐倾夸张地哽咽一声,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祖母既然觉得孙媳是在胡闹,那此事便就此作罢,孙媳这便收拾箱笼回庄子上去。”
说罢,她便作势要起身离开。
老夫人被气了个够呛,偏又有所顾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最后也只能被迫妥协:“罢了,祖母知你心中委屈,此事也的确是霄渝的错,就如你所说,罚他去祠堂跪上三日吧。”
柳沐倾立刻停下脚步,回过身感激地看向老夫人:“祖母果然还是疼孙媳的!有祖母为孙媳撑腰,想来日后世子也不敢再欺负孙媳了。”
老夫人只觉得柳沐倾这张脸实在碍眼得厉害,瞧着便让人心生厌恶,只想快些将人打发走:“祖母身为长辈,理应赏罚分明。只是三日后的晚宴若是霄渝不能露面,只怕又要惹人非议,沐倾你一向明事理,应当知晓轻重。”
柳沐倾心中冷笑,不过还是干干脆脆地答应了:“祖母且放宽心,孙媳自然也不是那般不顾大局之人。
晚宴时候,孙媳定会与世子同进同出,绝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只是晚宴结束后,世子还需回祠堂继续跪着,跪满三日整方能出祠堂。”
要知道这场晚宴可是即将上演一出精彩好戏,这出戏还得林霄渝倾情配合,方能圆满落幕。
故而纵使老夫人不提,柳沐倾也会大度地让他按时出席。
老夫人虽心中不悦,但如今她对林霄渝已然失望透顶,索性点点头同意了:“祖母既然说了,自然是要他跪满三日的。”
柳沐倾心满意足地擦干眼泪:“既如此,那孙媳便去张罗晚宴之事了,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孙媳再来同祖母请教。”
老夫人赶紧摆手,这晚宴之事,她断不想插手:“沐倾,如今你是侯府少夫人,祖母年纪大了,侯府中馈早晚会交到你手上。这晚宴之事,你大可以全权做主,不必有后顾之忧。”
柳沐倾一听,还有这等好事?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柳沐倾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在故作忐忑:“那若是孙媳有做得不妥之处,还望祖母勿怪!”
老夫人会心一笑:“祖母又如何舍得怪你?你尽管放手去做。”
柳沐倾福身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开了正屋。
只是出了正屋后,她并未直接往院外走,而是转了个方向,先去了趟小佛堂:“若萱妹妹如此用心为祖母抄写经书,当真是辛苦了,故而三日后的晚宴,妹妹便不必参与了吧?”
对于自己讨厌之人,自然是要主动抓住机会,多虐几次了。
若萱这会子抄经书抄得手腕疼,正想找个机会撒气,可当她抬头对上柳沐倾居高临下的冷冽目光时,却又瞬间败下阵来。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被动认清了一个事实,只要她一日还待在武安侯府,便只能多一日活在柳沐倾的阴影下。
她终究不是柳沐倾的对手。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就此认输:“若萱听从祖母安排,就不劳嫂嫂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