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伙瞧了清楚,这才发现那男子的胳膊上、脖子上,甚至是那张还算周正的脸上,竟都长满了红疹。
客人们见此情景,纷纷吓得大惊失色,一个个惊呼着连连后退,生怕被那男子染上分毫。
柳记布庄的掌柜见状神色肃然,立刻上前询问:“公子可是身体不适?可要小店帮忙将公子送去医馆?”
那男子竟是直接张牙舞爪地往掌柜身上扑了过来:“都是你们,我就是穿了你们制作的衣裳才会染上这疫病!
定然是你们布庄为了布料更显明艳亮丽,往里头掺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会将我害成这样!”
掌柜的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柳记布庄的布料皆是严格按照东家要求,运用一道一道完善的工序制作而成,且每一步都有专人巡检,定不会出现问题。
笃定此人乃是恶意闹事,掌柜说话也不似先前那般和气,带着几分厉色道:“公子这话说得实在不可理喻,你说是穿了柳记布庄的衣裳才导致如此,可有凭证?
且旁人也都穿了柳记布庄的衣裳,他们为何都平安无事,偏就事公子您……落得这般模样?”
那男子一边大吼,一边将上身的衣袍直接脱了下去。
周遭围观的人见他浑身都布满了红疹,心头又是一惊。
“你们都来瞧瞧,我这身上的衣服就是从柳记布庄买的!
这衣裳我刚穿了不到一日,便生出疫病来,浑身奇痒无比,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是柳记布庄的衣料有问题?”
掌柜搭眼瞧了一下,这才发现那男子身上所穿的衣袍,的确出自柳记布庄。
只是衣裳虽是从柳记布庄买的,可买回去后这人又在衣裳上做了什么手脚,便不得而知了。
这也正是此事难以妥善处置之处。
只要从这衣裳中查出什么问题,柳记布庄便很难彻底摆脱嫌疑,毕竟谁都无法证明这衣裳是在柳记布庄时便出了问题,还是买回去后被人动了手脚。
而只要无法证明自身清誉,柳记布庄的生意便势必会被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被男子这么一闹,方才那些还在细心挑选布料,准备做些新衣裳的客人们,纷纷将手中的布料丢到了一边。
“这,这柳记布庄的布料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柳记布庄生意太过红火,他们便想以次充好,多赚些黑心钱财?”
“无奸不商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
“我看这柳记布庄以后也是不敢来了,我听说北街那边新开的那家布庄,里面绫罗绸缎可多了,要不咱们去那儿瞧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休。
这话听在掌柜的耳里,直让他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可眼下他又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只能先行安慰赔偿,以安抚顾客们的情绪:“这位公子,小店的布料绝不会出问题,但你既是在店中……”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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