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声音里都是急切:“大人明鉴,正如这位夫人所言,小人身上确实只是起了疹子,并非是得了什么疫病,小人绝不敢撒谎!”
这下轮到柳沐倾反客为主了:“你说是疹子就是疹子了?不过一个无知男子,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当真是可笑至极!”
李功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是他之前才说过的?
不过眼下李功成也顾不得懊恼了,擦着汗慌慌张张地道:“小人身子有些特殊,但凡是碰了狗毛,所碰之处便会起满疹子,又红又痒。
这事儿小人的家人也是知晓的,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将他们召来,当面问个清楚。”
柳沐倾立刻抓住重点:“所以你身上之所以会起疹子,并非是因柳记布庄的布料有问题,而是因你之前碰了狗毛?”
李功成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方才只想着如何能不被带去那脏地方,倒是忽略了这茬。
他想要开口狡辩,一时间却又找不出合适的由头,只能闷头站在那里。
沈亦安神色肃然,一字一句地质问道:“沈某似乎并未见过阁下,阁下也不曾来柳记布庄买过布匹衣裳,却不知阁下为何要用此卑劣手段陷害柳记布庄?”
李功成不肯认罪,还在硬着头皮狡辩:“我哪有陷害柳记布庄?我……我是真以为自己身上这疹子,是穿了柳记布庄的衣裳才起的。”
柳沐倾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待众人瞧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我只是觉得这人太蠢了,才一时没忍住。”
李功成在官差面前跟只鹌鹑似的,可到了柳沐倾面前,便又要蛮横起来:“你敢骂我蠢?”
“我这也不是头一次骂你了,你怎地还这般吃惊?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蠢呢,”柳沐倾无辜地眨眨眼睛,又在对方有所反应前,先一步道,
“你方才可是亲口说了,只有碰触狗毛的地方才会起红疹。而你现在浑身上下起满了红疹,定然是在狗窝里睡了一宿,如此竟还想要狡辩,这不是蠢又是什么?”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低笑。
李功成则是被气得面目狰狞,可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亦安则是再次开口质问:“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还请阁下莫要再狡辩,你究竟为何要如此陷害柳记布庄?”
李功成根本没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一时间抿紧了唇角,压根儿想不出还能如何狡辩。
见这人又不说话了,沈亦安直接转身对着官差作揖道:“大人,此人心思歹毒,欲要败坏柳记布庄声誉,其行径实在可恶,还请大人为柳记布庄做主。”
“你且放心,京兆府自会秉公处置此事,”官差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这人不是得了疫病,那便先带回京兆府,再行审问吧。”
柳沐倾又在一旁嘀咕起来:“若是你一人担着这罪名,怕是要凶多吉少喽。”
一听这话,再看官差已朝自己走来,李功成彻底慌了神,整个人瘫软在地:“大人,都是小人一时糊涂,这才酿成了大错!
但小人也是被逼的,此事真的和小人无关,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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