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的小记者们各个看着纪风的眼色壮足着胆子,争先恐后的往荣腾的正对面凑,男人一个冷眼扫过,小记者们各个吓得魂都掉了,胆也破了,手上拿着吃饭的家伙也纷纷落地。
颤抖着两腿,煞白的脸色看着依旧带着和煦面容的纪风,整个一笑面虎。
随着纪风的轻咳,似乎在暗示什么,谭延的妻儿再次看向荣腾,这次的气势明显没有刚开头来势汹汹,心虚的瞅着脸如寒冬腊月,坐如雕塑的荣腾,“荣总,您说这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再怎么说我们家老谭也是荣氏集团元老级的人物,这次他突然撒手人寰,您就当真置之不理,就这么不了了之?”
谭延的妻子开口完,谭延软弱无能的败家儿谭冲连忙接着母亲的口,冲着荣腾开口,“就是,就是,荣总您堂堂荣氏集团的总裁,又是董事长的,再怎么地也要给我们一两个亿来慰问慰问作为元老级别的家属吧!”
身边的谭母一直用手肘捣着谭冲,可蠢笨的谭冲根本不知道谭母的意图,自以为自己说的头头是道,还在那边不停的嘀咕着,“区区一两个亿对于荣氏集团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大的数目,想必荣总应该也不会吝啬吧?”
顶着一副荣氏集团欠了他们谭家全家的嘴脸,荣腾鄙夷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冷冰冰道,“一两个亿,你还真有脸说的,你怎么不说整个荣氏集团都是你们谭家的,狮子大开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谭冲贪婪的嘴脸在荣腾的冷喝中惊醒,看到身旁谭母撇着的嘴角这才意识到刚刚开错了口,小声的抱怨着,“哼……这又不能怪我,出来时,你又没跟我交代清楚。”
纪风瞧着谭家妻儿的蠢样,心里偷着乐,老谭呀,老谭,你这也算英明了半世,却不料你们的老婆、孩子一个比一个蠢。
记者们见机立马胆大的冲记者堆中跳出来,举着高高的话筒,“荣少,请问您针对这次谭延突然逝去一事,您有何看法?”
“荣少,您真的不看在谭延是荣氏集团老董事的面子上给谭家人一点抚慰金?”
“荣少,关于谭延突然逝去一案,请您是间接凶手吗?”
小记者凶手两字一出,荣腾冷眼刷了过来,顿时闹哄哄的现场,一切死寂。
一直站在荣腾身后默不吭声的萧锦得到了荣腾的指令,眼朝着小记者扫过去,警告道,“请你们这些记者注意言辞,否则别怪我们荣氏集团把你们告上法院。”
记者堆中,纪风朝着某一带着鸭舌帽的记者使了眼色,萧锦的话音一落,带着鸭舌帽的记者,立马跳了出来,“荣少,这是拿身份在压我们这些记者吗?”
咄咄逼人的声音,丝毫不逊色萧锦的警告声,众记者们各个看向他,“A市人都知道要想在A市混下去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荣少,可古话不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谭延的逝去一事与您无关,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在我们这些小记者们面前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逼的我们对于这件事不敢再深究下去。”
面对这些记者不分青红皂白的往他身上泼脏水,他冷笑着。
不用说,到现在他也看清楚了,纪风仗着背后有斯坦国人为他撑腰,想要骑到他脖子上为所欲为,那么今天这事情他还就要如那小记者所说盛气凌人一回,杀杀斯坦国那些人的气焰。
不是,都问他要结果吗,行,他给,让他们都先等着。
鸭舌帽男人处处带着刺的话一说完,所有小记者连声符合着,就连除了纪风以外的四个老董事也频频点头,就在众人一片唏嘘声中,独坐在靠落地窗前沙发的男人,倏然起身,大步朝着门口走。
看着荣腾忽然行走的脚步,众人纷纷傻了眼,各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全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最终全部把目光聚焦在纪风的身上。
“荣总,就这样走了,也太不拿我们当一回事了吧?”笑面虎的纪风站在荣腾的背后大声说着,声音洪亮的响彻在总裁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荣腾止住了脚步,紧随着荣腾脚步的萧锦也止住了脚步。
男人猛的转身抬起手的瞬间,有些胆小的记者吓得没出息的整个人缩在了地上。
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敲打着手腕上的表,“你们共占用我的工作时间加私人时间两个小时以上,现在我一个小时价值一百万美金,在座的谁能付得起我下一个小时的工资,我考虑考虑留下来继续与你们浪费口舌,哦,对了,你们现在所占用的是我私人办公室,你们在座有谁是得到我的许可进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说话了。
“还有,现在已是午餐时间,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候着听你们说话,更没有必要来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
“对了,还有你。”荣腾大步走到带鸭舌帽的男人面前,一脸嫌弃的样子对着身边跟着的萧锦使眼色,萧锦连忙会意,不等鸭舌帽男反应过来时,褪去了他的帽子。
“你顶着一副喊着让别人光明正大的嘴脸,自己却带着鸭舌帽挡着自己的面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却嚷嚷着身正不怕影子斜,还真是可笑之极。”
被除去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在荣腾的呵斥下一时之间失语。
纪风眯着眼,眸底闪过阴毒的光芒,“荣总,还真是厉害,仅仅几句话就瞬间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还真是一点不输当年荣老的风采?”
“不敢当,不敢当,纪董事也一直宝刀未老,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左右逢源,呼风唤雨。”
“哎呦,你看我到底是年纪大了,一不小心又占用了我们荣总宝贵的私人时间了,是不是要先给荣总百八十万的美金,我等小人物才敢与荣总再三交谈交谈!”
“呵呵……纪董事说的哪里的话,都是荣氏的老董事了,谈钱多伤和气呀。”
“哦,对了,既然纪董事跟谭董事两人生前是至交,谭董事的后事全权交给纪董事你来料理了,经费正好由你所在的公司部门来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年头的时候给你们公司部分批准的经费绝对不少于一千五百万,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办一场葬礼足够了。”
既然那老家伙想给他挖坑,那么他到不介意把挖好的坑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荣腾大权一让出,谭延的蠢笨妻儿全都把贪婪的目光看向了纪风,仗着他们蠢笨的思维,绝对会觉得比起啃荣腾硬骨头,倒不如转过头来指望本来怂恿他们过来的纪风。
烫手的山芋纪风当然不宁愿接,况且公司年头拨款下来的一千五百万被他私自挥霍的都不知道剩下的还有没有个零头。
“呵呵,荣总还真会说笑,我小小的纪某人何德何能能够代替整个荣氏集团出面来处理谭老兄的葬礼呢!”
“纪董事,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纪董事也算是跟着老董事长身边的人,又怎么没有这份能耐。”老狐狸我倒要看看你的狐狸尾巴能藏到几时。
纪风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笑,“荣总,真是抬举纪某了,纪某年事已高了,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老谭兄的葬礼纪某是心有而力不足呀!”
好一个心有余力不足,“既然这样,纪董事可以交给手下员工打理,我并没有要求葬礼的一切事物你必须代表我们荣氏集团亲力亲为。”
荣腾余光扫到一边站着的谭延妻儿,看到他们瞧着纪风一直推辞的脸色的变化,趁机又加了一把火,“若是纪董事一直推辞的话,那么关于谭董事突然逝去的事情集团也只能先开个临时会议,进行会议讨论,然后再一起做决定了,只是那样的话至少也要三四天的时间来过度,可能就让你们再多等上几日了。”
荣腾目光一转转到谭延妻儿的身上,再看向纪风,这回不言而喻,话音一落,无大脑的谭冲立马不顾谭母的阻拦跳了出来,“纪伯伯,荣总说的对,那样程序太繁琐了,也太麻烦了,我父亲他等不了,我们也等不了,不如这一切事物都由您来全权处理吧!”谭冲的眼前,似乎在看到那一千五百万的现金在向他招手。
纪风看着手表,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对方应该快到了。手攥着另一手上戴着的珠子,眸光中透着阴冷的笑,“谭冲这是荣氏集团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情,与我纪某人无关,我纪某人只是看在你父亲和我多年朋友的情分上才今天陪你们来的,但并不代表我纪某人能够代表荣氏集团来全权处理你父亲的事情,你都听清楚了。”
对于纪风突然的变脸,蠢笨的谭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想要再说什么时,紧闭着的总裁办公室的门被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官打了开来。
“让开,让开都让开……”
随着警务人员进入,整个总裁办公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