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礼不和她较真,顺着她,低了低头。
周泞书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抬起了自己的脑袋,直接贴了上去,陈淮礼愣了愣,立马松开了她的手。
“泞泞,不能这样!”他冷静自持。
周泞书闭了闭眼,“梦里的感觉就是差劲,不及格,我不要了。”
她退回到了枕头上,陈淮礼双手擒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双手倒扣在了枕头上,他的头就这么压下去。
他的贴着她的。
男人在这件事情上的胜负欲是满满的。
不及格。
他从小到大的考试都是优秀,这件事上怎么可能是不及格呢。
还是那个男大学生更好?
是什么在作祟,陈淮礼幡然醒悟,他怎么能这样,他对周泞书做了什么,而她的微微张开的唇口,在他的席卷之下,变得软糯,变得嫣红。
她像是在迫切寻找着干涸之下的源泉。
他倏地退开了周泞书的人。
他像是个畜生,又像是个疯子,如果她在做梦,那么他呢,他是在这样的梦魇里,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着魔的人。
“泞泞,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陈淮礼收紧了自己的手掌心,而周泞书动了动唇瓣,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是裹住被子,往另外一边卷过去。
她的人一百八十大转弯,横在了大床的中间。
她依然在自己的梦境里。
陈淮礼却脱离开来。
他站起身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三十岁的人了,他竟然看不清楚迷雾之中的自己,温延珵几次三番问过他对周泞书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大概在这一秒,他才弄清楚自己,那么想要推开的人,就在自己的心里,不是妹妹而已。
他对妹妹不会有刚刚那种占有欲,也不会在接近她的时候,心跳不止。
名立场上,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他是懂情感的,懂得生理需求的,无欲无求是因为那个人不对。
他常年也没有因为想要发泄,而随便找个女人,是因为他在等她。
镜面上的雾气褪去,他看得清楚自己脸上的红晕,不是因为今晚应酬的几杯酒,几杯酒不至于让他这样,是因为房间里躺着的女人。
她触动着自己的内心。
他一想到,她和那个男大学生在一个空间里,可能做过他们刚刚那样的事情,他的内心就像是要爆炸了,不是酸,是疼,生疼生疼。
而这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成年之后的周泞书,他拼命想要推开。
以为自己可以保持兄妹的情感。
他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才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可笑的人。
陈淮礼确认喜欢周泞书,这一秒他笑了,笑得像是个傻子,可是现在的周泞书,不是他说一句喜欢就能回到他的身边的。
她不想要回头,也不想要他了。
逼仄的浴室里,陈淮礼坐在了浴缸的边缘,拿出了手机,给温延珵打电话。
温延珵是半迷蒙状态,“大半夜,你有什么事情?”
余音推了推温延珵的人,温延珵都想要挂电话了,今晚余音都加班到十点才回来,两人还没温存一下,就睡着了。
如果周望景打过来,他可能就按掉了。
陈淮礼可能真有事情。
温延珵掀开了被子,从卧室里走了出去,继续接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