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猪头太岁!”白客毫不客气地驳斥那个家伙。
“你,你……”那家伙哑口无言。
县里的领导却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县里的领导说:“这是小白客吧?”
老阚骄傲地点点头:“是啊。”
县里的领导连忙伸手:“我听苗县长说过,这个小家伙很厉害啊。”
两个乡里的人也连连点头:“嗯,嗯,我们也听说过。”
白客不好意思地跟县里的领导握了握手。
猪头太岁连忙喊:“就是他帮助姓阚的坑咱们厂子的钱。”
“哦?”其他几人纷纷对白客侧目。
白客冷笑:“坑厂子的钱?厂子有钱可坑吗?老许大叔,你说说看我们来之前衬衫厂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老许点点头打开账本:“老阚他们接受以前,咱们厂子账面上只剩下8元六角3分钱。不要说发工资了,连张桌子都买不起。”
白客又说:“大叔你再说说看我们眼下账面儿上有多少钱?”
老许又翻翻账本:“眼下我们账面儿还有八万两千三百七十五元。”
县里的领导皱着眉头,伸手接过账本,翻看起来。
两个乡里的领导也凑过来。
老阚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奶奶个熊!俺这贪污贪得好啊,把厂子越贪越富裕。”
猪头太岁冷笑:“哼,这是现金账面儿,厂子本来还有很多货物,很多材料,这些不算钱啊?”
老许点点头:“有5000多件衬衣,按市值是五六万元,另外有些布头市值也不超过一万元。”
乡里的两名干部面面相觑:“这说明……”
县里的干部也点点头:“这说明这一个月来老阚同志干得很好啊,不光养活了七八十名职工,账面还略有盈余。”
猪头太岁还是不依不饶:“就算他干的好,也不能把国家的钱转到他的私人账户上。”
县里的干部皱起眉头:“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哦。”
“怎么没有?这个小东西他家里在奉天有个商行,他把厂子的好多货都搬到他的商行里去了。”
“还有这回事儿?”县里和乡里的干部都关切地看看老阚,再看看白客。
白客笑了:“商行的确是俺哥开的,可那是帮咱厂里卖东西啊。咱厂子跟商行之间的来往都是明码实价、账目清晰的,不信可以核账,也可以派人到奉天去调查。”
县里的领导看看大家:“我是相信小白客的,你们呢?”
“这个……”乡里的两位负责人支吾着,看看街道的两人,再看看县里的领导。
老阚收起中华烟:“我看呐,还是查一查吧,不然就是香蕉皮擦屁股没完没了了。”
猪头太岁正得意之际,老阚又说:“不过俺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
“要是查不出来俺们有问题呢?”
“这个……”
大家面面相觑。
乡里的一个负责人小声嘟哝:“是啊……”
县里的领导看看两名街道的干部:“从道理上讲,这个厂子你们本来就委托给老阚同志代管十年,只要老阚同志养活了全厂七八十名工人你们就无权再过问。这一次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查不出问题,你们在这十年内就再也不许干涉老阚同志的生产经营活动!”
街道的另一名干部连连点头:“主任说的对……”
猪头太岁也勉强支吾着:“行,就按领导说的办。”
几个人离开后,景主任关上门,气哼哼地说:“都是那个姓安的干的好事。”
原来,白客接手衬衫厂后,提拔了五名新的推销员,原来的三名饭桶购销员就分配到车间里当工人了。
但这年月能干上购销员都是有门路的人。
三名购销员中一个姓安的家伙,他的叔叔就是那位猪头太岁。
失去购销员这个肥差,他岂会善罢甘休,所以鼓捣叔叔诬告老阚。
景主任怒骂:“这个小兔崽子在车间干活儿一贯偷奸耍滑,老子没收拾他,他反倒跳出来捣乱。”
老阚递给景主任一根儿烟,先给景主任点燃了,自己也点燃了,吐着烟圈:“奶奶个熊!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让他们自己收拾烂摊子。”
景主任吓得吞了口烟:“别,别啊,老阚,你们要是不干了,俺们怎么办啊?要不是你们,俺们哪有工资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