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冯尚书这个苦主不忍孙女死后尸身被查验,继续受辱,但此案要想彻查,就必须要验尸。
陆泱泱看着屋内的几人,往前跨了一步,“我可以帮忙看一看冯姑娘的死因。”
盛云娇下意识的拉了陆泱泱一把。
陆泱泱想了想,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太子身旁,“殿下,我同你讲过,我从前帮人验过尸,略懂一些。我是个女子,又尚且年幼,应当不会影响冯姑娘的声誉,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若是能找到她真正的死因,或许能早点破案。”
陆泱泱神情认真的看向太子。
太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对着冯尚书说道:“冯大人,孤理解你此时的心情,这位陆姑娘,帮孤针灸过一段时间,医术了得,许是能帮上忙。孤给大人一点时间考虑,稍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冯尚书打量了陆泱泱一眼,微微皱眉,但还是冲着太子拱手道:“多谢殿下体谅。”
太子让陆泱泱站在身边,看向应循:“应大人,孤今日既然遇到这件事,便不能就此揭过。传令下去,今日所有在场宾客,包括府中下人,没有孤的命令,一律不许离开。”
“既然现场最先发现冯姑娘的三个人嫌疑最大,便从他们三个人开始,着人过来,现场记录口供。”
应循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思,若能证明此案确实疑点重重,或许能说服冯尚书同意验尸。他冲着太子一拱手,急忙招呼刚刚赶到的副手准备,先走到了苏逢曲跟前。
“苏公子,请问,冯姑娘为何会在你房中,若本官没记错的话,今日宴会,女眷在中苑宴客的园子里,距离这里最近应当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若是绕路的话,应该还要再加上半刻钟到一刻钟,也就是将近两刻钟的路程。冯姑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提前约了她吗?还是她主动来找的你?”应循盯着神思恍惚的苏逢曲,语速略微紧迫的问道。
苏逢曲下意识的摇头,飞快的看了陆泱泱一眼,又低下头。
“不可能!我女儿不可能主动找他!”冯家三少夫人喊道。
“夫人请稍等,不要随意妨碍本官问话。”应循提醒了一声。
然后目光再次紧逼苏逢曲。
苏逢曲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约她,我跟她也不熟,我听说她的名字,还是有一次母亲同我提过,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有意跟冯家结亲。原本是打算趁着祖母寿宴,让我见一见的,可我最近伤了腿,心情烦躁,压根儿没有想起过这件事,我又怎么可能约她?”
苏逢曲有些懊恼,甚至烦躁的抓了下头发:“我承认,我风评不怎么样,若是我好端端的,我可能就真的约她了,但我现在伤成这样,我烦的要命,我约她做什么?让人看我笑话吗?”
“我就在这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地上,是被她的尖叫声给吓醒的,然后就看见了冯姑娘……”苏逢曲指着梨端县主:“她声音太大,我是被她吵醒的,当时盛君意也在。”
“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原本,原本我是十分属意冯姑娘,觉得她温柔娴静,跟我们家阿曲性子许是能互补一番,所以有意找机会跟冯家提一提,但还没来得及,就出了上回马球场的事儿,这段日子,我们都操心着阿曲的腿,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世子夫人周氏也急忙在一旁跟着补充道,还不忘说道:“阿曲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这个太医能作证的啊,不可能是他!他平时是胡闹了点,但如今也万万不能啊!”
应循让一旁的副手记录完,转身看向盛君意:“盛公子,你呢?你来此地做什么?是来找苏公子的吗?什么时候到的,到了之后都看到了什么,有看到苏公子行凶吗?你跟梨端县主,是谁先到的这个房间?”
盛君意眼皮轻颤了一下,目光微不可察的看了眼陆泱泱,又快速收回。
“我跟她差不多是同时到的,因为在路上,我们有些争执,我甩不开她,只能让她跟着,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里边一片狼藉,冯姑娘已经没了声息,苏公子也躺在一旁。我不方便多看,便抓了条软塌上的毯子,先盖住了冯姑娘。”
应循点点头,又问:“盛公子还没有回答,为何要来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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