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许秋的办公桌上总是有一座座零食塔。
还有各种丰盛的加餐。
现在到了外边,吃个饭的功夫,碗里也堆起了一座小塔。
煎蛋、鸡腿、这些以节省著称的妈妈辈家属们,用最大的善意,表达着对许秋的感激与关切。
秦祈音突然有些感动。
如果要问她,医生的共同理想是什么。
那么她会回答,所有医生的追求,大概就是此刻的许秋了。
没有什么比拼尽全力救回来一个人,而病人家属知道你很辛苦,也在用他们的方式回馈心意更加令人触动了。
……
连沈妈都没想到,这顿饭由她开的小灶,变成了百家饭。
吃饭的时候,众人随意聊了一些日常的趣事。
许秋突然问道:“你之前是医药行业的?”
沈妈笑着道:“准确一点来说,我和丈夫都是开发新药的,差点就出了成果,只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我们几个技术骨干内部又出了分歧,我和丈夫就回国了。”
许秋有些惊讶。
这一层身份,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
新型药物的研制,哪一样不是数亿美元的研发成本打底,经历数十年的试错,才有几率成功。
沈妈夫妻两竟然还是药物研发团队的骨干。
也难怪沈凝奶奶不把钱当一回事了。
秦祈音的注意力却在这款新药上,道:“就差临门一脚,你们在这个时候退出……”
沈妈脸上泛起一丝苦涩,道:“对,如果我们不退出,拿分红的话,估计前两年能有个几百万的收益。
专利保护期内,起码都有千万分成了。
但,那款肝安宁临床试验阶段出了问题,疗效虽然比市面上所有的老药都好,但副作用也太大,近乎不可控,我们拒绝了签名,退出了项目。”
秦祈音有些钦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了。
但,旁边的许秋眼神却一凛,“你说是什么药?”
“肝安宁……想要进国内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药品名称变更,其实很复杂。
首先要打印国家局的文件,准备该产品相关批次的资料,然后进行备案,再上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技术审评中心进行审批,周期从六个月到两年不等。
肝安宁在前两轮的临床试验时,就已经在国内进行过备案了,用的也是“肝安宁”这个药品名称。
如果改名上市,那它得重新经历一轮审查,进入大夏市场的时间至少延后一年。
对于大夏这么大的市场而言,一年的时间,足够产生几十亿的销售额了。
“许医生,你知道这款药?”沈妈诧异。
没有她和丈夫的签字,这药应该会开在上市前的最后一轮审查,一款只存在于实验室的药物,许秋这个临床医生怎么会知晓。
她的反应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想通了,声音多了一丝颤抖:“莫非,肝安宁已经出现在医院了?!”
许秋摇了摇头。
肝安宁倒是没有进医院,但,他还真见过用肝安宁出事的病人!
张秋兰!
她的丈夫被血站刁难,拿不到重症用血,当时还是许秋出面协调,才解决此事。
张秋兰入院时初步诊断为过敏性休克,病情十分严重,直接就送去了icu。
后来许秋接手,才纠正诊断,确认是感染性休克。
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对方的感染性休克为何会呈爆发的趋势,几个小时就到了病危通知书那一步。
直到后来,公安机关在张秋兰输过液体的诊所找到了肝安宁注射液,七瓶当中,有两瓶残留有大肠杆菌……
找到感染源,许秋才赶紧对症下药,挽救张秋兰于最后的脓毒血症前夕,保下一条命。
此时,再度听到肝安宁这款药,许秋难免多想。
或许不是诊所的储存条件差,而是……这款药本身就存在缺陷?
“这事儿我还要回去调查一下,过些天再来找你。”
许秋留下了沈妈的电话,又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许医生,不用给钱,你之前帮了我们大忙,以后都可以免费来我们这里吃饭的!”
许秋仿佛没有听见,还是付了一万块。
沈妈看到手机上的到账提示,表情一怔:“许医生,你这是……”
许秋扫了一眼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
他们的亲人可能在住院,可能在icu,吃上一口家里的饭菜,对大多数远道而来求医的人们是个奢望。
而沈妈在这里开了一个共享厨房,为无数病患满足了这个奢侈的愿望。
许秋希望这个店铺能长久地支撑下去。
谈情怀没用,打钱最实在。
“这太多了,一万块钱……你们一个月也才这么多呀,不行不行!”沈妈态度很坚决,就要给许秋扫过去。
许秋淡定地往外走去,“哦,我上个月收入好像有十六万。”
“……”
许秋倒是没唬人。
名刀大赛,里里外外一共奖励了三万。
去静海市人民医院进行脑外科学术报告,一次五万。
还有其余奖项,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个两万。
以及医院的底薪+绩效+奖金,再次创下记录,共六万多。
全部加起来,让许秋的单月收入达到了一个新高。
只是半年多的时间,许秋银行卡存款已经快要逼近五十万了。
按照这个趋势,先前临海一院承诺的“五十万年薪”已经不够用了,许秋的真实年收入起码会百万打底。
明年,大概就要变成年薪制了?
“真快呀,感觉连许医生的背影都快要看不到了。”秦祈音慢悠悠地夹了一块豆腐,望着许秋离去的身影,出神地说道。
……
回到家后,许秋首先给王凡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张秋兰的病历资料发过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