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春运回家的民工,心里期盼的感觉就甭提了,更何况最近接二连三巨大变故,已经让我的心性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容颜未老,心已沧桑’。
当务之急,还有一样重大的担子压在脑袋顶上,便是元始天尊所说的,先让我赚他一个亿!我觉得祖师爷也真够看得起我,除非抢银行,要不然我咋赚这么多钱?此举无疑是逼着孔明耍大枪,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啊。
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车,夜里九点多在北站下了车,第一时间打车直奔向了蔣诗雨的家!我现在一分钟都等不了了,还是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十字路口,她曾说要等一朵花开,花开之后,我去娶她,可如今花也开了,我损失的阳寿也回来了,高高在上天地大劫指不定要等到啥时候,所以在我心里觉得,哪怕祖师爷真的要我赚一个亿,我找个帮手总成吧?
于是,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胡乱的捯饬两下我那已经打绺的头发结,便大步的迈进了小区,站在楼道下,我摁着门铃,左等右等的把保安等来了。
“你干啥的?大半夜的来这儿干什么?”保安的手电照晃着我的眼。
“大哥,我找人,你知道这家叫蔣诗雨的人在不在,你能不能先把手电关了。”我捂着眼。
“把身份证拿来我看看,最近又有刨根的了,你得配合下我们的工作。”保安说。
[刨根:一种恶性的犯罪手法,用铁棍直接击打人的后脑,打死后,捡去身上财务]
觉得人家说的没毛病,咱确实得配合人家工作,所以我就将我那泡了水的身份证拿出来,而后又带着我去了物业登记下信息,办完了以后,我说:“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她可能不在家,我再去等等。”
其中一位年长的保安,拿着一个小本看了一会儿后说:“等等,你先别去了,你不说那户人家姓蔣么,可登记本上说,那家人现在姓高,房子已经卖了,住户一对儿南方人,你没打电话问问?”
搬走了?我彻底傻了眼,于是发懵的问保安:“你知道搬到哪儿去了?”
“你是不是傻了?搬哪去人家能告诉我啊?神经病。”保安不耐烦的说。
离开了小区,我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一遍,激动的小火苗灭的特别的彻底,迷茫的走在街道上,掏出兜里的手机磕了磕,听筒的位置向外掉了些许的泥沙。是啊,自己始终都在大山四处漂泊,早就已经忘了现实社会中的一切,可我真的不甘心自己就这样与她失之交臂,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命运的捉弄么?
走到小卖部,我买了一盒烟,漫无目的走着,累了就靠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听着四周男男女女的亲昵声,我有些发懵,因为我听见女的说:“50,不能再低了,能行就行,不行你也别墨迹了。
“三十,就三十,我这年纪大了,时间比较短。”男人说。
“滚!你特么以为这是买菜啊,还特么还带讲价啊,赶紧滚!”女人怒了。
男人反驳:“不行就不行呗,你骂我嘎哈,次奥,再说了你那儿也不是专卖店,也没什么没物价局监督管控,更何况你有发票么?我讲讲价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的,没钱就别出来玩,三十二十的跟我讲,你也好意思。”女人骂。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随后我就看到树林里传来几声女子的怒骂,俩人好像是撕吧起来了,紧接着男人抱着头开始跑,身后是一个拎着棍子的女人追着打。
看到这儿,我无奈的笑笑,把手里的烟头一掐,其实没有什么谁对谁非,女人四十多岁,假如生活过得去,也不能钻树林里忽悠老头,可换过来想,这年头出点力气,搭上点辛苦,啥不能混个温饱?所以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