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者的家属连连的感谢声中,大家将棺材抬到了一处石片搭建的房子内火化了,这时我才知道,东珠的家是寨子里的大户人家,而羌族的一些大族,都会有自己的火葬场。
太阳、月亮馍馍作为祭品,一片哀嚎声中结束了这次的招魂除凶。我俩盯着熊熊大火焚烧尸体的时候,祖阿玛掏出了烟袋锅,嘬了两口,又递给我:“我这烟丝是自己种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知道不论如何,夏玲珑都是要必须要带走的,于是,深吸了口气我说:“前辈,那个女人对我很重要,能不能把她交给我。”
祖阿玛摇摇头,他的目光很深邃的看向天空:“她是天神,天神是绝对不能在人间行走,否则会带来灾难。”
“为什么?前辈她是我带来的,那就要由我带走!”我情绪激动的说。
祖阿玛又说:“是命运促使你将她带到这里,现在你的使命完成了,天神已经回到了神庙。”
这简直就土匪的行为!由于死者的家属族群哭嚎的声音比较大,也没人注意到我与祖阿玛的争执,既然他也是修术者,那我动手硬来便不是坏了规矩。我情绪激动的说:“神庙在哪?夏玲珑我必须带走!”
祖阿玛没有生气,嘬了两口烟说:“神庙也在天梯峰,你夺不走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一点没错,与大胆待久了,遇到问题我首先想到的是威胁,于是我说:“我是风水先生,你要是不把她交出来,我一定破了羌寨的风水,给你带来灾难!”
祖阿玛却说不是他不交出来,而是神庙的守卫不让。
这可让我迷茫了,神庙?听起来就觉得很高大,怎么还有守卫?天梯山别看高,可山顶的空间有限,除了祖阿玛的三层小楼以外,连个山神庙的影子都没有,他这不是蒙我呢么!
脑海里浮现出夏玲珑如银河般深邃的目光,天下无敌凌厉的气息,以及对待世间万物的冰冷,我觉得她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甚至我还怀疑她就是禹王口中的公主。不带走她,万一过完年她要弄死我怎么办!
“前辈,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神庙在哪?人我必须带走!”我严肃的说。
祖阿玛很淡定的说:“神庙在我家房顶。”
“啥!”我觉得他是在逗我。
祖阿玛又说:“就是我家房顶啊,你没听清么?”
“那守卫呢?”我又问。
他说:“你不看到了么,就是那条土狗。”
我感觉脑门飘过一条黑线,祖阿玛又说他是长老,大狗是守卫,屋顶是神庙,夏玲珑是天神,想带走夏玲珑除了要面对数千名羌族的勇士外,还需要过打得过神庙的守卫,至于他自己,祖阿玛说他已经老了,不参与任何打架有关的事儿。
葬礼结束后,祖阿玛又被人围上了,这也打断了我们的交谈。木托多说:“祖老,已经九月份了,该求个太平了,寨子里前些日子有闹鸡瘟的,您给看看,送一送吧。”
祖阿玛点点头,意思让木托多下去准备。听彼此的交谈我才知道,原来木托多竟然是族长的儿子,而且现在老族长年纪大了,都是他在主持寨子里的各项工作。于是,祖阿玛便随着木托多去了寨子里面做事,他没对木托多提出过我要带走夏玲珑的事儿,否则以羌寨的团结性,只要大巫师的一句话,我们就得被人给‘请’出去。
他们离开后,去往了与大胆一起住在的小房子。脑子里始终都在琢磨着木托多的话,难道他是一种自信么?
距离很远,我就见大胆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哈哈大笑,他的身前左右至少躺下了七八位壮小伙,周围围着一些待嫁闺中的少女,空地上放着一坛咂酒。大胆插着腰哈哈大笑的说:“告诉你们,男人要想强壮,你得吃肉!知道么,要多吃肉,什么肉都吃!”
“再来!”又有小伙子不服气上前。大胆两下子就给人撂倒,伴随周围少女的尖叫声,大胆就好似偶像派的明星一样受到了热情似火的欢迎,女孩子大喊着‘阿胖哥’,摆明了都喜欢大胆的强壮。
输了的人就去喝酒,大胆豪情万丈的对那些小伙子训导着关于吃肉的重要性。我过去喊了大胆进屋。于是大胆挨个把那些小伙子拽起,像英雄一般对周围的少女挥挥手,随后与我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