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堂拦住去路,他那张丑脸,明显把那二人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不过紧接着他又点头哈腰的躬声说:“县长县长,是我是我,前几天找你的乡村教师,我叫江中堂。”
中年胖子很懂的避险,他见到江中堂上前,于是笑着说:“县长你有事儿你们先聊着,不用管我,我自己随便看看。”
不过,江中堂的这一举动有点让我诧异,因为他并不像是趋炎附势之人,而且学习术法的人,在面对普通人时,不论对方是王侯将相还是一方富豪,都会在心底有着一层优越感,可他的表现却恰恰相反。
我听那县长说:“我知道你是江老师吧,前面那位是市里来的马总,正巧有点项目想要投资,整个平南县就你们平南村地广人稀,非常适合开发扩建,我把马总引过来瞧瞧,你要是真有事儿呢,明天去县里找我。”
“我去了几次也看不见您啊。”江中堂先是点头赔笑,又说:“县长啊,您投资不投资的事儿咱们老百姓掺和不了,可您看看,学校被泥石流都冲毁,到现在已经都有一年半了,学生们都在那破茅屋里面聚在一起上课,有危险咱先不说,可主要到了冬季也冷啊,以前山里湿气大,好多学生都有了冻疮,现在都九月份了,要是不尽快解决,入了冬就麻烦了。”
“你说的我都懂。”县长也是表情一板继续说:“那个,江老师啊,您能留下为平南县的教育事业做贡献,我个人很敬佩,但是,你也知道事情是需要层层递交的,这样吧,你回去写一份书面申请,交到县教育局,局里会派人过来核实,等核实过了,交到市里审批,什么时候钱下来了,政府一定会派人去做,您就放心吧。”
江中堂又不死心的说:“县长啊,我嫂子都写了大半辈子的材料了,可她前段时间她都已经去世了,可学校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啊。”
那县长却叹了口气,极其官方的说:“这样啊,江老师,你也知道,以前平南县是上一届县长负责,我也是今年才上任,你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等今天过后,我会派人下来调查调查,如果真向您所说之前写了那么久的申请一直没有回复,那这件事儿我一定会追究教育局责任,您就放心吧。”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有些不愿意放过那位胖胖的富豪,所以又嘱咐江中堂:“我引来马总也是为了平南村好,你的事儿先放在后面,不要让我难做。”
几句官场的客套话,像海绵墙壁一般,把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打了回来,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力是有限的。而且,我也明白,今天是县长招商引资取得政绩的关键时刻,假如他捣乱,那好,别说审批了,估计连带他,甚至这里村民都会有可能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破旧的茅屋,让我也懂了为什么江中堂会低三下气的求人。此时,我心里对他也有了一丝丝的钦佩,就当江中堂垂头丧气的回来与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我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缓缓的说:“我有办法让你平南村受到关注,不单单学校会建,村子的路也会修,你信不信?”
“你没开玩笑?”他奇怪的看向我。
我点点头,指了指泥石流塌方的地方说:“我是风水先生,你们这里的地势适阴不适阳,气候潮湿,但是阴极而阳,所以整间村子唯独有一处是干燥的龙头。我可以帮你打通这里的龙脉,让孩子们建立好的学校,引起县里或者市里的重视。”
“那你有什么条件?”江中堂直截了当的问。
我说:“我想学你的赶尸术。”
江中堂愣了愣,本来就狰狞的面容变得十分纠结,我俩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办法,能赶尸对我来说很重要,夏玲珑天天那么躺着,出来进去的十分不方便,能让她自己步行,是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定,指着破旧的木板房子说:“好!只要你能解决孩子们冬天上课的问题,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传给你了!”
“一言为定。”我与他握手,江中堂的手掌很硬,像极了木头桩子。随即我让他们两个站在一边等着,我清了清嗓子,闭目沉淀下情绪,现代社会可不比古代,大师除了要有过硬的技术外,卖相和气质也很重要,首先你必须要有让人家相信你的脸。
腰背挺直,我缓步走向了那位马总,听着他指点江山的说:“县长,你也知道我们的集团扩建厂房,需要的地皮较大,全村唯一平坦的地方还让老百姓居住了,如果改造的话,成本有点太高了。”
县长官方的说:“平南村不到四十户的居民了,为了县里的经济发展,我可以派人去和他们谈搬迁的事情。”
听着俩人的交谈,我心里有点微怒,故土难离是咱们国人的传统观念,老头老太太生活的好好的,你撵人家搬家,而且此处非灾非祸,只是为了一己之私,确实有点过分了。心里思索了一下,我特意低沉的说:“通天凌霄峰,一马三公侯,怎奈北风寒,如此风水,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你是干什么的?”县长不耐烦的看向我。
“我是风水先生。”我指着身后的平南村说:“平南村此处风水乍一看像狱池,可却因为有通天峰存在,将这里变为了瑶池,别看这里四季阴寒,但却是福地,你要把这里的人家推了,坏了风水,瑶池将再为狱池,就会变为聚阴纳垢的藏污之地,哪怕修建了厂房,日后安全事故也会变得频繁,迟早会折腾个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