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等于没说。张福德一直以来给我的感觉就是十足的滑头,每次与我说话也是含沙射影。如果他要是不开口,那累死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我又反问他:“鲤鱼精的事儿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它不管,让它白白的把人吃掉?要是这样,那要我们降妖除魔又有什么用?”
张福德嘱咐道:“黑鲤的本职是负责看守净水,一切对水潭有污者,均会是它屠杀的目标。我不知道死去的女孩儿生前到底做过什么,可我想她必是做了对水潭不敬的事情。大宝,你相信我,等到黑白交替之时,一跃入了山洞,找到阴阳二泉,对你是有好处的。”
张福德叮嘱我的话,令我想起了地仙姜尚坤口中的饮黑泉、再用白泉洗眼的事情。
但和尚说过的话也一直在我的脑海回荡,那黑鲤就是害了鲁西数十万百姓的恶龙啊!同样,它也是我爷爷一辈子的仇敌。时至今日,一想起爷爷的死,我心里就如同压了一块儿大石头无法释怀,没有什么比如今子欲养而亲不待更让人觉得遗憾。
所以,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老叔,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能注意什么?姜尚坤也说了,想让你帮着找到阴阳泉水,你去把他救醒过来,到时候有什么事儿,那个老不死的肯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张福德笑了笑。
“那就谢谢叔叔的指点了。”
拱手拜别,我上了白马掉头就要往回走,张福德的出现已经算是告知我事情的原委,所以,哪怕我现在去找秦广王肯定也帮不了什么忙。当务之急,还不如就此回阳再想办法。
刚欲策马奔腾时,发现张福德站在轿子上面看着我。于是,我将马停在了他的身旁,笑着问:“叔叔,您出场的排面可真是派头十足,第一眼我还以为你去接新娘子呢,不过怎么没准备聘礼啊?”
张福德顿时哈哈一笑:“什么新娘子,你快别胡说八道了。”
我连续追问:“不是接新娘子,叔叔难道又升官了?如果有用得上贤侄的地方,但凭你言语一声,咱们俩可不是外人。”话说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深邃的瞳眸,努力的想要看出一些端倪,但很遗憾,张福德的双眼好似汪洋海水一半,不论如何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自然,今日是楚江王摆寿宴,我也没什么事儿,过去凑凑热闹。贤侄啊,有事儿你就先忙着,等啥时候忙完了想起叔叔我了,就来找我喝茶,昨儿灶婆还跟我念叨你了呢。”张福德说。
“好好,一定一定。”既然看不透,那也没必要去过多的猜测,我只记得张福德帮过我,那就足够了。
“对了贤侄,你来之前有没有看过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在鬼城见到此地好似被一团浓雾笼罩,还以为地府又要出什么事儿呢。”
我摇头否定,没将大和尚的事情说出。拜别了张福德,一路快马回到了阳身,刚睁开眼,发现大家依旧进行的火热,挖坑的挖坑,填土的填土。
沈晓茹见我醒来眼神都放光,盯着我说:“道长,刚才发生一件可奇怪的事儿了,只要我们向下挖,没想到水潭的水位也会下降,而且它总能比挖出的沟低上一寸,不论怎么挖,依旧是这样。教授说这叫地质沉淀使水下有悬浮的反光物,导致了我们视线被骗。可是,大家也用手摸了摸,
如果在遇到张福德之前,我肯定也会非常的惊讶。但现在来看,阴阳泉必然可让水阴阳相生,生生不息,水潭中的两口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水源,只要不破了水井,那水潭就是坚不可摧的。
看了眼天空,此时已经红霞满天,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落下。我站起身:“你们听教授的没错,我还有点事儿要做。”
“什么事儿?”
望着水潭上方滚落的瀑布,我咬了咬牙:“救人、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