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达木这几天一直在等着阿依娜的哥哥来这边。
他老婆快生了,所以供销社的领导这段时间干脆给他放了个假。
可是这几天海达木却坐立不安。
因为放假他没有办法去供销社了,去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是他现在很想知道身份证调查这件事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然而海达木想不到的是,领导把这件事儿扔给了单位那个一向和他不怎么对付的,家伙。
此时在阿依娜的寨子里!
“同志,我是镇上供销站过来的,有件事我打听一下!”
“什么事儿?”
“你能听得懂汉语吗?”
“一点点!”
“在镇上有个你们寨子里出去的,他老婆是赤脚医生,你们知道吗?”
“知道知道,阿依娜是赤脚医生,她的老公是捡来的!”
“捡来的?”
“嗯!去外面的时候捡来的……”
“可是我听说那小子一直都是你们寨子里长大的!”
“没有没有,他不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他是他们家捡来的!”
“什么时候捡来的,一年多以前……”
听到这句话,供销站那个白白胖胖的家伙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为了确保证据确凿,他又一连问了几个。
回来之后,刚到家,拜托他想进供销站的亲戚就立刻赶了过来!
“哥,咋样了?”
“你小子命好,供销站的事情还有希望!”
“真的啊!”
“哈哈,那小子不说实话,刚来的时候说自已一直是寨子里长大的,这事儿还可记录到档案里了,当时我就怀疑,你说他一个乡巴佬怎么会修拖拉机,我今天去问了,那小子是一年多以前那个寨子里的女人从外面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盲流啊!”
“不管怎么样,他欺骗组织,这件事儿跑不了,而且我一直怀疑你说那小子怎么汉话说的那么好,整天装作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哥!你要说一年多以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怎么了?”
“一年多以前,咱们镇上不是组织过抓坏人嘛,当时我还去了,给咱们一人发了一双草鞋,一天还得七毛钱的补助!”
听到这句话,白胖子愣了愣,随后看向了自已的亲戚。
“不会吧,那小子傻乎乎的,能是通缉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不是一试不就知道了!哥,我可听当时的公安说了,那小子抢了不少钱,你不是一直说想在咱们镇上盖个大瓦房,不住这种破屋子了,以前咱叔留下的那个老宅破破烂烂的……”
“对呀,要是能弄点钱花花,把房子修起来,谁愿意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
两人越说越兴奋,转天过来,海达木还在自家门口,帮着妻子编草鞋,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门口的亮光。
“老海在呢!是我,前一阵子不是公安局的同志过来了吗,说是了解一些情况,嗯,对了,我前几天去寨子那边问了问,怎么他们都说你以前不是寨子里的人!”
“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没有啊!老海,你会说他们那边的语言吗?我怎么每次见你跟你媳妇儿说的都是汉语啊!”
贺红斌听到这里,手上编草鞋的绳子突然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