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路沿线,常年有一些流浪人员在此处为生。
为什么是铁路沿线?
因为这里几乎可以解决他们生活中遇到的大部分问题。
在靠近车站的地方,他们可以靠乞讨为生。
但说实话,在这里要钱的大多数都是十岁上下的孩子。
不要以为当乞丐门槛很简单,在火车站一带几乎都有乞丐头。
这些乞丐头子可不用出来要钱,他们利用暴力手段控制了一群出来流浪的孩子,吃喝都是从这些孩子身上剥削的。
有些乞丐头子对这些孩子还算好。
生病了起码还能给点钱,买点药给看看。
有一些则极度残忍。
说实话,这些都是社会看不到的角落。
随着火车进站,靠近车站的地方,一群小孩子追着火车捡拾,从火车上掉落下来的煤渣。
这些煤收集在一起,可以拿出去卖,更有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孩子,举着竹竿从车顶上刮擦那些翻出车顶的煤渣。
就在这时,突然从车上掉下来一个人。
一个浑身上下全都黑乎乎的人。
几个小孩见状愣了一下,却没有人管他。
从车上翻身下来,满身煤渣的正是王向阳。
这里就是车站附近,从车站有直接通向钢铁厂的支线铁路。
王向阳突破了重重包围网,来到了临近的省份。
他没有钱,因为钱都藏在了石门那边。
他有枪,但只有一只手枪。
所以现在王向阳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搞到一把枪。
他看到那些小叫花子。
知道自已这副形象,如果出去的话只能在火车站附近。
王向阳摸了摸口袋,口袋里还有几张大团结。
于是他就翻墙,从铁丝网下边隔着玻璃碴子,越过围墙,然后离开了车站的范围。
车站附近有一个公共厕所。
王向阳把罩在外面的衣服反过来穿,看起来还算干净一点,然后他用卫生间里的水把自已脸上还有手上的一些煤黑努力的洗掉。
看起来总算正常了一些,于是王向阳就走出了卫生间。
从火车上下来的旅客出来之后,立刻就被围了上去。
“大哥住店不?”
“兄弟住店不?”
没有人找王向阳。
因为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住得起店的人。
不过眼看着在火车站前广场拉客的那些人,一个客人也没叫到,王向阳自已走了过去。
“你们那儿能住店!”
“ 能……”
“住一晚上多少钱?”
“十块!”
“带我去吧!”
“大哥,我们这儿得先交钱后住店!”
王向阳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几张大团结露出一角,然后那个在广场上拉客的女人,立刻眼睛就亮了起来,态度也变得亲切了许多。
火车站附近能住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些简易的旅馆。
里面有两个暖瓶,没有洗澡的地方。
王向阳走进一个房间,然后拿着暖瓶去打了一些水,随后就在屋子里把自已全身上下的霉全都洗干净了。
一连洗了好几遍。
然后他又去火车站附近买了几件衣服换上。
这看起来才算正常的一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已,王向阳止不住,自已嘲笑自已。
他住的那个地方除了薛红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