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乔卿卿更是会有不同程度的防备。
为了排除潜在的危险因素,乔卿卿必须要去革委会走这一趟。
廖易凡见她这么配合,感到非常意外。
看了看她那三个孩子,廖易凡意味深长地说:“女人当了母亲后果然是不一样了。”
比去年好对付多了。
谁知乔卿卿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廖队长,这和我当没当母亲,有什么关系?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合法合规地提出配合,我自然会配合,如果光靠别人一张嘴就要定我的罪,要把我带走,那别说是我了,任何人都有权拒绝,总不能无法无天吧。”
廖易凡沉了脸,“还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
“乔卿卿,曾经你言之凿凿,说自已是军属,是为了响应国家政策才下乡的,可现在你却做起了投机倒把的勾当,你不觉得脸疼吗?”
“你也别急着狡辩,这里有你两次投机倒把的证据,虽然红升大队的人都极力否认,但事实摆在眼前,你这种行为就属于投机倒把!这次不光你要接受批评罚款,红升大队那些帮你作伪证的人,也要一并接受处罚!”
“除了投机倒把,你还私下与牛棚下放的犯人频繁来往,又建了这么大一座房子……”
听到这里,乔卿卿终于拧着眉不悦地开口。
“廖队长,我们有一说一,既然你说了有人举报我投机倒把,那我们就论一论这投机倒把,你扯别的做什么?”
乔卿卿这话一出,廖易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怎么说话呢!”站在廖易凡身后的民兵顿时怒了,冲着乔卿卿厉喝,眼看着就要动手。
乔卿卿冷了脸:“革委会现在是越过治安局和军方了,连治安局和军方审问犯人,都得先礼后兵,革委会准备一来就屈打成招?”
“你他妈的再嚣张……”民兵不受威胁,破口大骂:“你要不是个女的,这会儿你早就挨揍了!进了这儿,你就老实点!”
“我是来配合,不是直接定罪了,就算我定罪了,你们顶多批判我,教育我,罚我款,而不是就掌握了生杀大权,可以随便殴打我。”
乔卿卿没有看那民兵,而是直接看着廖易凡,目光凛冽,
“廖队长,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在镇上做事,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镇知青办的主任,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如何当上这个主任的,更不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坐上这个位置,背后是有人的。你确定,要放任你的手下继续这么对我大呼小叫吗?”
廖易凡面色一僵。
而这时,乔卿卿抬头看向了那个对她逞凶斗狠的民兵,语气平静却冰冷:“第一,我没有投机倒把,这一点我有证据。第二,革委会不是法外之地,不是进了革委会就一定要对你们卑躬屈膝,任打任骂;第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再嚣张下去,你以为你的廖队长,能保得住你吗?”
放在一年以前,乔卿卿不敢想象自已竟然敢对民兵说这样的话。
那时候即便是廖易凡底下一个普通的红袖套成员,她都不敢正面硬碰,而是要利用舆论使其落入下风,又狐假虎威,这才让自已免去受辱。
可现在,她不但能当面威胁廖易凡,更是直接对他的部下疾言厉色。
而革委会这样的地方,往往都是欺软怕硬的。
乔卿卿若是稍微示弱,那她必定是要吃亏的。
乔卿卿如此,虽然是激怒了那民兵,但对方也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心生顾忌。
“你、你……”
民兵想要放狠话,但是乔卿卿直视着他的视线丝毫不退。
心下一恼,他就一巴掌扇去了:“啪!”
这一声脆响,立时把不知在想什么的廖易凡给惊醒了。
廖易凡正惊讶,就见坐在对面的乔卿卿猛地站起,抄起桌上的搪瓷缸一下子冲着民兵头上砸去,“哐!”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响亮。
乔卿卿这时怒吼:“有话不能好好说你非要动手!在家你爹妈是这么教你的吗?党和国家赋予你权力是为了让你欺负老百姓的吗?”
一脚踹在他表情狰狞。
“乔卿卿!你疯了!竟敢在革委会打人?!”
廖易凡震惊!
从他进了革委会开始,就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儿!
哪个被抓到革委会的人不是跟鹌鹑似的?
就算有脾气,也绝不敢动手,只要他的人稍微一强势,吓唬几次,就连一点脾气也不敢有了。
可是乔卿卿,居然直接动手?
“廖易凡,你带的好兵!”谁知乔卿卿也不甘示弱,声音不比他的弱,怒声喝道:“我好好地来革委会配合调查,你们一再羞辱,竟然还动手打我!革委会真就无法无天了吗?!能随意污蔑人,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你,你……”廖易凡怒不可遏,一时间却词穷,只能一边扶着被打伤的民兵出了审讯室,一边愤怒地叫人把她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