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掌柜来到楼下,谢棠宁瞧见顾盏和一个身着深色官袍的男人等在那儿,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男人似乎先看见了她,满脸带着笑扑了上来,
“宁宁啊!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可知找不见你,为父多伤心。”
“你这一走,你父亲我真是日夜为你忧虑。”
谢棠宁总算搞明白了,面前这个假装为女儿担心的男人就是谢聚德,也就是他那怕后娘的亲生父亲。
虚伪,好生虚伪。
这生硬又生涩的话,像是背台词,当真是不像一个父亲,更像是谁请来唱戏的。
她很是不适应,拂开了谢聚德的手,冷冷看他一眼。
抬眼又看向顾盏,不用想谢聚德出现在这里,肯定是顾盏的主意。
“说说吧!”
“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谢聚德眼见谢棠宁疏远于他,他脸上浮着很是尴尬地笑意,不知道说什么,他又看了一眼顾盏。
“呃…这个…这个…”
其实在他心里,他很不想来找谢棠宁的,可如今顾盏是武将重臣,在朝堂地位可想而知,而他在自己这位女婿面前,也不得不审势而行,
“那个,宁宁啊,你的事,顾侯已经跟我说了。”
“你说你今日回来,也没提前给你父亲来个信儿,父亲也好让你母亲准备一下嘛!
总不至于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酒楼里头。”
谢聚德并未直奔主题,客气还是要客气的,毕竟这个女儿和他不亲。
“你说呢?”
谢棠宁好笑,真心假意她还是能分清,而谢聚德这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奇葩行为,她看得透透的。
笑死,别以为她不知道,来此一遭装亲爹,客套,不就是为了卖顾盏的面子吗?
她笑了笑,盯着谢聚德道,
“哎呀!父亲您真是太贴心了。”
“那父亲,这么说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回谢府住几天?”
谢聚德愣住,说不出来话,从来他都是做不得府里的主,可碍于面子他又不得不解释两句挽回颜面,
“可不嘛!”
“那是当然,你是我们谢家的长女,是父亲心里最孝顺的好女儿,你想回去住几天都没问题。”
谢棠宁不信,满眼冷意盯着谢聚德,等着他的但是,果不其然谢聚德开口就是,
“但是吧!”
\"府里现在还没收拾打理,你回去只怕住得不习惯。\"
他心虚着看向谢棠宁,又瞥了眼顾盏,假模假式拿出了那么些许作为父亲的威严,说道,
“还有啊,我看你还是不要任性了,也别把和离什么挂在嘴边。
你想想你以前过得什么日子,如今得偿所愿了。
顾侯也珍视你,我劝你就不要胡闹了,还是回侯府去吧!”
终于是把目的说出来了。
谢棠宁轻声笑了笑,“合着父亲你是来这里当说客的,大可不必,
我和顾侯爷,顾大将军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回京来就和离。”
“怎么你又变卦了?”
谢棠宁咬着牙看向顾盏。
顾盏盯着谢棠宁,眼睫抖了抖。
身在疆场多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心早就又冷又硬,可唯独每次被谢棠宁那双望穿秋水的眼睛看着时,他竟会生出一丝丝退缩之意。
他想不通谢棠宁为何非要和离,若真是因为萧宴深,那萧宴深又有什么是他没有的,金银和权力,只要他有都可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