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聚德说对自己失望,谢棠宁皱了下眉,但很快又松缓了,淡淡道,
“父亲大人,有句话叫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我认为我们的情况应该用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对,您作为榜样在前,才有了如今的我,为何又怪着我了?”
“还有,人我也打了,您要想为何氏打抱不平,那不如就依着何氏的话,把我赶出去。”
“如何?”
何香云和谢清婷闻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从前都是求着留在谢府,现在到底是有底气了,求着离府,不过这也正合他们心意。
“老爷,你瞧瞧她,对着你这个父亲尚且咄咄逼人,有这么一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外嫁女儿在家,我们府里往后谁还敢惹她,怕是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
谢棠宁嫌恶盯何香云一眼,咦惹,谁要骑她头上拉屎?这形容真是没谁了。
谢清婷也在一旁帮腔,通红着一双眼睛,“爹爹,娘说得没错,您作为父亲绝不能不能放任着不管,谢家还是你做主的,
再说今日她掌掴母亲,父亲你难道真的不心疼吗?”
谢聚德当然是把谢清婷的话听进了心里,但是顾盏前脚刚嘱托了他,后脚真是把谢棠宁赶出去,他那边也没办法给说法的。
两厢为难之下,他推开何香云和谢清婷的手,来到谢棠宁面前,冷肃着脸,试图用这种气势吓唬一下谢棠宁,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动手打你母亲。”
“今日,你要么道歉,要么为父就要对你动家法了。”
谢棠宁脸色微变,抬眸盯着谢聚德,还想对她用家法,那她今日不拆了谢府,不算完。
“家法?你凭什么对我动家法?”
“父亲大人,后宅之事上,你行事偏私不说,还纵得何氏把持了谢家,教养得弟妹行事不端,为人嚣张跋扈,打伤婆母有违人伦的事您忘了?
“不,你可没忘,你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事情过了,你们一家照样其乐融融。”
“怎么唯独在我的事情上较了真?那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我身后没人撑腰。”
“今日她何氏言语辱没我母亲,我作为女儿难道要视而不见吗?
您没吃过养育儿女的苦,也没在女儿遇到困难时伸手,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摆您父亲的架子?”
“今日你带我回来,可不就是因为您又产生了私心,看侯府现在势大,想着攀扯上关系,对您的仕途有利,或者说想为您的宝贝儿子谋个前途。”
“我说得对吧?父亲大人?”
被刺穿戳破的谢聚德,眼睛鼓得溜圆,恼羞成怒就要打向谢棠宁,然而谢棠宁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人了,是非好坏她分得清。
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称作父亲的男人,虚伪偏心,根本不配为人父,
手被谢棠宁高高劫住的谢聚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还动起手来了,长本事了,还想忤逆不成?”
谢棠宁冷笑,面上流露出无所谓的样子,“父亲,女儿身上的罪名已经是颇多,您再说什么我也是不在乎的,但我想告诉你,您的女儿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死在了亲人袖手旁观之下,死在了您这位见死不救的好父亲手下。”
“婆家欺辱,娘家对她避之不及,她就那样被你们活活逼得走投无路,而我不是她,用不着对你敬孝,叫您一声父亲那都是给你面子。”
谢棠宁说完,死死盯着谢聚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