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也不打骂你,你就每日去院子里的鹅卵石子路哪里,跪上几个时辰。”
“你觉得呢?”
谢棠宁语气不容置疑。
林柔儿气得发抖,她扫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下人,觉得面子挂不住,忍了又忍。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道,“你谢棠宁想罚我,怎么都成,不过对于这件事,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且不说人参是二房送的,我没资格拿出来,绿梦怎么说也是二房的人,她们二房都没说话,哪里轮到我了?”
“我身份卑微,谁都得罪不起而已。”
“侯爷这里也不能体会我的难处吗?”
林柔儿抱住顾盏的胳膊,满脸委屈。
谢棠宁想笑,这些解释不过都是借口,只不过是她林柔儿不想失了顾盏的心罢了,不然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才不会浪费嘴皮子。
顾盏看向林柔儿,眼里神情复杂,他从前只觉得林柔儿温顺善良,沦落成为营妓也不过是受牵连,而现在看来她心思并不纯善。
当年他和林柔儿发生关系那晚,他明明记得自己只喝了几杯酒,可却醉得人事不省。
现在想想,是不是林柔儿别有用心也不知道。
“你的确不容易…”
“但在生死面前,你的这些解释就显得单薄了。”
“罚是一定要罚的。”
顾盏满眼失望拂开林柔儿的手。
林柔儿难以置信地看向顾盏,她眼眶里的泪再也绷不住了。
冬至见林柔儿要受罚,赶紧站出来维护道,“夫人,你不能罚我们主子,她现在已经有身孕了,怀了侯府的长子,你们不能这么做。”
回京前林柔儿就去了药铺,找大夫给自己下了猛药,她知道只有孩子才能帮她在侯府站稳脚跟。
谢棠宁震惊,之前林柔儿大月份难产,本就身体亏虚,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孕了?
“你……”
“怎么会?”
林柔儿擦去眼泪,笑着看向顾盏,重新挽上他的胳膊,并牵着他手到自己肚子上,“侯爷,我们又有孩子了。”
顾盏有些愣神,心绪有些复杂,既高兴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棠宁。
可若今日的事不能让谢棠宁解气,也说不过去。
他抽回手,淡淡道,“你固然是有了孩子,可今日之事你的确做得不对。”
“不如就等三个月过后再罚。”
“而现在就让冬至替你受罚。”
谢棠宁没出声,静静看着几人。
林柔儿当然是不想让冬至受罚的,她和冬至患难与共,早就情同姐妹了。
她挽住顾盏的手,哀求道,“侯爷,你想罚我我毫无怨言,可冬至有什么错?”
顾盏看一眼谢棠宁,“我意已决,就这样吧!”
谢棠宁知道林柔儿这胎来得蹊跷,到时候若是出什么事还要怪在她头上,她不想徒惹一身骚,也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回到静夜院,谢棠宁命人将绿梦安顿在西厢房,也花钱给她请了乳母。
屋子里谢棠宁正在捣鼓那炭火盆时,床上的绿梦醒了过来。
绿梦看向谢棠宁,眼睛里包着泪水,虽然方才她晕了过去,可是她却听得很清楚,是谢棠宁在护着她,如若不然她和孩子都没命了。
“主子…主子…”
听到绿梦的呼唤声,谢棠宁赶紧走去床榻边,她扶着绿梦躺下,给她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