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家的马车离开。
顾盏和萧宴深也算松了口气。
隔了一会儿,顾盏有些担忧地看向萧宴深,“眼下宋家这边是解决了,可宫里你可要如何交代?”
停顿了一下,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心里担心着谢棠宁的安危,也就只能把事情和他的看法说开了,
“你和她的事,你想好怎么跟圣上说了吗?”
“你就不怕龙颜大怒,若圣上不同意,你可能护好她?”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别说一个没有背景依靠的女子,也许就是一条白绫,一杯毒酒的事。
“你又问过她的意思吗?她是否愿意待在闷沉煎熬的后宫,过一生呢?”
顾盏是了解谢棠宁性子的人,自由热烈,不爱拘束,可叹从前为了他守在侯府内宅,他更愿意今后谢棠宁的日子能随心,而不是困在深宫。
萧宴深又何尝不知道,他神色凝重,束在腰后的手紧紧捏在一起。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别人伤害到谢棠宁,至于谢棠宁最后的选择,他…
“父皇来人,要我与她一同去宫里,可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
“我自行去面对就是了。”
顾盏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看了眼萧宴深。
而后两人各自离开,只留下几个禁卫看守嵘园各个大门。
……
翌日,谢棠宁醒来,睁眼就看见秦嬷嬷坐在自己床边。
见到她醒过来,一挥手,着人将熬好的中药拿了上来。
秦嬷嬷笑端着碗,“姑娘,来把药喝了。”
谢棠宁最是怕苦,她下意识牵着被头往后躲,其实昨日她醒来后就已经喝下灵泉液,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哪里还用得着喝这些苦不拉几的药。
“嬷嬷,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这些的。”
“你放着吧!也跟
“真的喝不了一点。”
谢棠宁带着些撒娇语气与秦嬷嬷商量,毕竟秦嬷嬷真的将嵘园照料得很好,什么事情都没让她操心,还和长辈一样关爱着她。
秦嬷嬷见谢棠宁不愿意喝药,慈爱笑了笑,随后命人拿来一碟子山楂糕。
“姑娘您瞧,这山楂糕可是太子殿下命人给你做的,酸甜酸甜的,喝药之后吃下一块保证不苦。”
“而且,这药也是御医开的,我们可不能白费了太子殿下的心意,来,我们把药喝了。”
“身体才能恢复健康啊!”
见秦嬷嬷如此执着劝说,谢棠宁只好艰难起身,端着那碗黑黢黢的药,捏着鼻子喝下。
苦,是真的苦。
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臭了。
拿起那山楂糕吃下一块,才好些。
不过,萧宴深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人,怎么会想到准备什么山楂糕。
谢棠宁看着手里的山楂糕陷入沉思,随后她笑了一声,拉着秦嬷嬷的手问道,
“嬷嬷,太子殿下是不是也怕喝药?”
“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给我准备山楂糕呢!”
秦嬷嬷闻言想了一下,她入宫早,那时萧宴深还小,皇后照料他时身体总是不好,御医日日为他调理身体,开了各种药调理,也不见得好。
小小年纪,跟个药罐子似的,后来长大些,跟着顾老侯爷习武这才身体健壮了些。
“唉…”
谢棠宁听了秦嬷嬷讲的这些往事,心觉萧宴深还挺可怜,出生就不见亲生母亲,还要认下一个可能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作母亲。
这谁忍得了。
反正她是忍不了,心里不觉间开始有点佩服萧宴深了。
“对了,嬷嬷…”
“宋家的事情解决了吗?”
秦嬷嬷看着谢棠宁,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笑了声,早在今晨东宫还派了人来,着意嘱咐她不要告诉谢棠宁,昨夜萧宴深被圣上请进宫,还罚跪了一夜的事。
可是秦嬷嬷的反应足以说明问题,谢棠宁也估摸出来,这件事牵连到了萧宴深。
她拉住秦嬷嬷的手,眼神清澈明亮,“嬷嬷,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因此受罚了?”
秦嬷嬷看了眼谢棠宁,知道根本瞒不住,她沉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