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被铺设好,萧宴深就将谢棠宁抱到床上趴着,并贴心的为她盖上被衾。
“太子殿下,奴婢叫来了御医。”
“现在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是否需要现在请进来?”
观事入微的年嬷嬷一直候在旁边,她一早就看出来谢棠宁身子不便,便在一开始就叫了人去宣来御医,并还着意要求宣女大夫。
萧宴深对年嬷嬷办事的能力还是很放心的,他点了点头,“好,辛苦年嬷嬷去将人请进来吧!”
年嬷嬷微笑颔首,转头叫伺候的宫女去叫了御医进来。
谢棠宁趴在床上,内心焦灼,这若是御医一来瞧了就知道她是装的。
也不知道萧宴深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宫里的人要是知道了,尤其是老皇帝要是知道还不气死。
老皇帝今日可是因为她给太后都跪下了。
她挠了挠头,心里很是烦躁。
萧宴深瞧得分明,低眉敛眸中藏着小心,生怕谢棠宁发现他已经知晓真相,就惦记着看谢棠宁怎么不打自招。
没一会儿,一个身着宫服的女医官提着药箱走了进来,她抬眼便看向了坐在床榻边上的萧宴深。
许是只在传闻中听过萧宴深的名字,不曾近身伺候过,所以一见真人她双眼发亮,意外和惊讶一团闪过,早就忘了身为御医的本分。
年嬷嬷留意到失了分寸的女医官,便温和着声音出言提醒,“劳烦沈御医了,你们还不帮忙卸下药箱,帮忙准备着?”
闻言,几个宫女上前接过女医官的药箱。
那女医官不好意思地笑笑,脸颊闪过一片红晕。
她没再东张西望,准备好脉枕来到床榻边上,抬眼瞄了一下萧宴深,微微冲他点头,又将目光看向谢棠宁,
“不知女侯是哪里不舒服?”
谢棠宁的脸色一僵。
她看向萧宴深,放柔了声音,“殿下,我伤在那种地方,可不可以不让别人看,我自己也是大夫,可以给自己疗伤的,你让她走吧。”
萧宴深盯着她,也没说话。
那沈御医眼神含了蜜意,若有似无看一眼萧宴深,像是刻意要在萧宴深面前表现,便出言反驳了谢棠宁的话。
“女侯,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所谓医者难自医,通常我们为人看诊讲的就是一个准确,只有正确的根据伤者伤势判断,才能对症下药,康复痊愈,您真的以为你现在不需要微臣吗?”
谢棠宁半晌没能张口说话,按照道理的确是这样,可她现在是在装病啊!
她仔细盘算了一下,目前好像也只有一个办法能瞒天过海了,那就是收买眼前这个女医官。
于是谢棠宁回头看向萧宴深,她笑了笑,“沈医官说得对,那就让她为我医治吧!不过你们先出去行吗?我那伤见不得人的,给我留点隐私。”
萧宴深尴尬地眨了下眼睛,心里分外清楚谢棠宁要搞什么把戏,不过他却没有拆穿,而是对着她宠溺一笑,转眼看向年嬷嬷。
“走吧!人家不要我们在这里凑热闹。”
年嬷嬷微微一笑,立即将闲杂人等退了出去。
萧宴深站起身来,微偏头用余光瞥了眼那女医官,“好生伺候着太子妃。”
那女医官低低俯首,应了声是。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谢棠宁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