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叶青云最近的运气不好,或者他的日程安排不够满,回春堂突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初次见面,她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印象,这位客人不正是来自西医学院的傅鑫鑫吗?
诊所里的其他员工都明白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们继续自己的工作,因为他们清楚只有叶青云能够妥善处理这位女士。
傅鑫鑫没有预约就自行前来,进入诊所后也没有任何人向她打招呼,但她对此毫不在意,直接走进了大厅,静静地在一旁观察叶青云如何诊治病人。
叶青云在心里琢磨着傅鑫鑫此行的目的。
虽然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些恩怨,但叶青云觉得这些并不足以让她亲自上门来捣乱。
如果她真的是来找麻烦的,那处理起来就会比较棘手。
毕竟,你不能在众人面前把一个人赶出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傅鑫鑫再也按捺不住了。
主要的原因是叶青云所开出的药方。
有个病人伤寒感冒,叶青云只是建议他回家熬制红糖姜汤,这让傅鑫鑫无法继续袖手旁观。
根据西医的理念,感冒通常需要打针,甚至有时还需要输液。
观察病人的状况,明显需要进行输液治疗,但叶青云只是简单地给病人一些红糖和生姜就让他离开,而且病人还对叶青云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这让傅鑫鑫感觉叶青云就像一个江湖骗子。
“这位病人,你不知道他给你开的药其实是不正确的吗?”
傅鑫鑫走上前去,挡住了那位病人,追问道。
听到这话,回春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那些病人纷纷投来鄙视的眼神看着傅鑫鑫。
他们都是回春堂的老顾客,经常来找叶青云谈论养生的话题。
这些天来,他们见识过各种各样找麻烦的人,但这次却出现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我得告诉你,叶医生给我开的药,就算它是狗屎,我也心甘情愿接受。而你所说的其他药店或西医院那些根本比不上狗屎的药物,就算是白送给我,我也不会接受。”病人讲完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打了个招呼便离去了。
傅鑫鑫受到挫折后,感觉自己的尊严受损,羞红着脸走到叶青云面前,愤怒地指责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在害人吗?你故意开这样的药,以后病人就得常常来找你吗?你以为你的这点小手段能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
有些中医为了贪图更大的利润,在给病人开药时会故意降低药量,比如本应是七分药效的药,他们可能只给五分。
这样,如果病人的病情没有得到改善,他们就会再次前来求医,医生也就多了一次赚钱的机会。
这种现象并不仅限于中医,西医中也存在类似的情况。傅鑫鑫当然清楚这一点。
原本傅鑫鑫对叶青云还有一些好感,但现在那些好感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在学院里,叶青云被传得神乎其神,但现在看来,他并非如此。
回想起当初他言辞凿凿地抨击西医学院,傅鑫鑫感到非常沮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请继续,我会认真听。”
叶青云端坐在椅子上,神态从容,周围的病人也都拭目以待,想知道这小姑娘还能讲出什么。
“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这样草菅人命,胡乱开药,我就去向卫生局投诉你。”
傅鑫鑫实在束手无策,只能以卫生局来警告叶青云。
“小姑娘,我看你还是死心吧。上次卫生局长亲自过来,最后还被暴打一顿。”
李伯一旁笑着说道,而叶青云则稳坐钓鱼台,默不作声,他倒要看看傅鑫鑫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实在没想到,黑社会头头竟然就是你。我真是看错你了。”
傅鑫鑫实在难以理解,为何这些病人都袖手旁观,不站在她这一边。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叶青云就是黑社会的人,这也解释了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一想到这里,她感到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叶青云在她心中残存的一丝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我告诉你,我早晚会让你的诊所倒闭,你就等着瞧好吧!”
傅鑫鑫的发言一出,诊所内病人之间的议论声四起,他们纷纷猜测这个女孩的身份背景。
傅鑫鑫错误地以为病人们是在声援她,于是她回头大声宣布:“有谁愿意与我同行至卫生局为我作证,我会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傅鑫鑫满怀信心地期待自己的正义之辞能得到共鸣,然而病人们却都以一脸困惑的表情盯着她看,假若她不是如此美貌,恐怕已有人致电精神病医院了。
“大家无需畏惧,我既已承诺保障你们的安全,就必定会做到。”傅鑫鑫依然顽强,她坚信这些病人都是被叶青云所胁迫。
就在此时,叶青云打断了她的话,质问道:“你讲完了吗?你看到这些人像是受到胁迫的样子了吗?再者,你身为一名西医,凭什么就认定我开的药有问题?最后问你一句,你了解中医吗?上次输得不甘心吗?”
一连串的言辞,如同连发的炮弹,让傅鑫鑫一时无言以对,她仅仅是根据西医的理论来对中医进行评价。
病人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介于笑容与嘲笑之间的表情,小杨和其他几人再次目睹了这位才女遭遇困境,心中涌现出一股无比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