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上前阻拦,语气坚定。
这么多年下来,他对武馆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决定再为武馆尽一份力。
但是,他的话似乎并未被对方所理会。
几个年轻人径直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冷笑一声,挑衅地说道:
“老汉,门口的牌子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营业时间,怎么?你以为我是文盲吗?”
这人的华语说得很生硬,但老雷还是立刻听懂了。
他瞬间意识到,这群人并非本国人。
老雷知道武术界间的交流是常有的事,但这种情况明显不同。
他感到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决定让他们进去。
这群外国人的行为举止显然不是来进行正常交流的。
像这样直接闯进去,无疑就是来挑衅踢馆的。
十几名学员正全神贯注地演练着各种武术动作。
尽管场地辽阔,但学员们稀疏的分布却透露出一丝孤寂。
一位体格健壮的中年人站在一旁,不时地发出指点的声音。
每当他的指令传出,学员们便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和动作。
就在此刻,一个女孩轻盈地走到了中年人的身边,低声说道:
“爸爸,一切都处理妥当了,钱已经交给老雷了。”
“好的,他没说什么吗?”
这个女孩正是万芷兰,而她所称呼的爸爸,便是万氏武馆的掌门人。
“起初,老雷坚决不收那一千块钱,但我坚决把钱塞给了他,他最后也就没再推辞。”
“老雷就是这种脾性,他一旦离开,我们武馆恐怕就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中年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爸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难道要重新去组建一个杂技班子?靠街头卖艺来谋生吗?”
万芷兰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深知家中的经济窘境,自小母亲便离世了,她一直是跟着父亲东奔西走,甚至曾以杂技为生。
后来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才在这里创办了这家武馆。
开业初期,武馆的生意一度十分兴隆,但好景不长,近几年来生意每况愈下。
她的父亲经常重申一个观点,即他创办武馆的初衷不是为了追求经济利益,而是希望为更多人提供一个学习和传承华夏武术的平台。
父亲从小在少林寺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之后又在军队中历练了数年,才逐渐获得了如今的武术功底。
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他遇见了自己的母亲,两人一见钟情。
但不幸的是,母亲在生下她之后因体质虚弱而离世。
从那以后,父亲便带着她四处表演杂技,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
“芷兰,你怨恨爸爸吗?”
中年人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爸爸,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我懂得你的心愿,但有些事情的确超出了我们的能力和地位。”
万芷兰语气温和地说道。
“哎,你应该对我心生怨恨,这样我或许能得到一些安慰。”
“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抱负,我失去了太多,甚至包括了你的母亲……”
中年人脸色黯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爸爸,往事不要再提了,我从未对你有过怨言,真的。”
“尽管不能过上像别人那样富足的生活,但我心中没有后悔。”
“因为我的心愿和你是一致的,只是,生活中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取舍,暂时放下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