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来的手触感柔软，带着一年四季不变的微凉。空舔舔嘴巴，心底一闪而过，冒上来的情话想也不想就道出口：“我可以亲你吗？”

对方确实聪明，不作假。

这种潜移默化，细水长流的做法，确实更容易把他“捕获”，把他“困”起来。很成功，他也很自愿。多么厉害，他真的离不开了，必须要看得见，触得到，听得到...漫长时间累积下的空白情感史，如今有了出口，便气势浩荡，一股脑的冲开闸口。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描述才好，从开始到现在，和对方待在一块的时间实在太过舒适，没觉得什么不对劲，于是便有了毫不自知的亲密。所以渐渐地，不知从何时，产生了要独占的心情：这是属于他的，是不可让的。并没有什么契机，太自然了，一切都变得那样理所应当。

“我可以亲你吗？”第一时间没得到回答的空，捏了捏攥在掌心的手腕，眨眨眼，再次询问。

颇有一种，你不回答我就一直问下去的气势。

梧桐轻叹，闭上眼睛，指尖挠了一下：“...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得歪门邪道啊。”

得到对方言下之意的许可，空眉眼弯弯，披着被子窸窸窣窣起身凑上去。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心跳开始加速。

无论多少遍都一样，亲吻本就是令人蠢蠢欲动，心潮澎湃的事情。失控，僭越，多神奇，最开始他只敢隔着塞西莉亚花亲吻他的心上人。

唇齿相依，舌尖相抵。指腹隔着衣物触摸到对方起伏的腰腹上，过去他所留下的齿痕，引起身下躯体的紧绷和细微颤抖。

你在哄骗我。

我知道，你最开始的惴惴不安，跃跃欲试。

我想想...你对我有所图，对不对？你以退让纵容换我的信任和结伴同行的资格。异世....你想要我身上可以跨越星海的力量？而且，你还得保证我全须全尾的，按照“既定的命运”走下去，是吗？

你在利用我，你在操纵我。

结束亲吻，空拉过梧桐的左手，露出其皎洁的腕，凑到嘴边。同时，视线也从未转移半点。眯着眼睛翻涌着强烈的情绪，笑意渐深，喉结滚动，凑近还能闻到对方涂抹过润肤露的淡淡花香味道。

唔，我会不知道吗？我该不知道吗？你想我不知道吗？

没关系，我爱你，所以，我会配合你，将这一切都如往常一般进行下去。

先是贴着，柔软的唇蹭过脉搏，随后像打针前用酒精棉球消毒似的，开始舔舐，仿佛在用行动告诉人：我要咬下去了。

左手虽然不是惯用手，而且，垂在腿边在衣袖的遮挡下也看不出端倪。但是这明显不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她不能保证手套真的能完全遮住。

然而，梧桐挣不脱。

身为旅行者，对方的臂力相当可观。

不过，事实并不如梧桐所预想的那般。或许是那片皮肤本就脆弱，最初感受到的疼痛，可留在腕部的齿痕，却一点儿也不重，大概是明早就会淡下去的程度。

随后，像展示艺术品，把印有牙印的手腕贴在脸侧，也任由梧桐把手指塞到他嘴里，掰开来看他两排整齐的牙齿。

“难怪...你虎牙好尖，咬人好疼。”梧桐蹙眉，找到了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