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吵什么?我们不是原来就说好,要让你温潇阿姨端蛋糕的吗?”
叶洵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又很快恢复原状,他仍旧笑眯眯的,就好像这个结果是他的本意一样,用喜悦的口吻说:
“这样就太好了。”
然而,事实证明,接下来发生的事,和好这个字,一点都沾不上边。
就在女佣人推着蛋糕车进入到宴会厅的正中间,我竭力忍住心里的紧张,走到手推车前,双手捧着蛋糕缓缓向长桌走去时,一双鬼鬼祟祟的手忽然伸出围观的人群,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砰的一声,我摔到地上,三层生日蛋糕的奶油糊得我满身满脸,一时间,我连眼睛都睁不开。
“温潇小姐!”
我狼狈地要从地上爬起来,年小颜焦急的呼声从不远处响起。我下意识地想睁开眼,粘在睫毛上的奶油块却掉进了眼睛里,一时间,我眼里刺痛至极,用手背去抹却怎么也弄不出来。
总不能当众拨开眼睑,用手指去抠。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压抑的笑声。
这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在天堂扮小丑的日子。
“还愣着干什么?给温潇小姐一块手帕,把她的脸擦干。”
左愈饱含怒意的声音忽然响起,然后,年小颜匆忙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来到我跟前。
我眼睛看不见,但听到了年小颜带着哭腔的低语:
“小姐,你别急,我帮你把眼里的东西弄出来。”
对我来说,在哪里出丑都无所谓,可我唯独不想在墨墨的生日会上出丑,不想因我一人的狼狈,搞砸了墨墨的生日,他本该开开心心地度过今天。
而世事偏不如我意。
此刻,我心里燃起怒火。
做了三层的精美蛋糕就这么被我摔了一地,现在倒好,墨墨待会儿切不了蛋糕,也吹不了蜡烛。
墨墨的生日会因我这一摔彻底毁了。
极度自责,极度痛苦,我真不明白上天让我这样可悲的人生在世上,为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
就连我唯一的愿望,唯一要保护的人,都不能保护好?
“温潇阿姨,你不要哭了。”
这时,我忽然听到了墨墨的耳语声:
“我没关系的,不过是一个蛋糕,不吃就不吃!墨墨不怪阿姨,墨墨只要阿姨开开心心的,阿姨答应过墨墨,一定要每天都开心,所以,阿姨不许在墨墨的生日这天继续哭了。”
墨墨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身前,他柔软的小手认真地为我抹去眼底的泪和奶油,一点都不怕弄脏自己,固执地擦着。
我心里的痛在这一刻到了顶点。
真没用,哪有当母亲的被自己的孩子安慰?从来都是妈妈给孩子擦眼泪,而我却反过来被孩子擦眼泪。
“温潇小姐,没事的,不过是一个蛋糕,左先生不会怪你的。”
年小颜也在笨拙地安慰我。
下了决心,我从地上站起来,睁开眼,环顾四周。
“刚才有人推了我。”
心里的怒火,让我硬气起来,不计后果地说出这句话。这些人有恃无恐,以为欺凌我一个卑微的女人就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而我总会顾及太多而不敢出声——
他们想得没错,但他们惹我可以,却不能利用我,破坏墨墨的生日会。
话音刚落,满堂哗然。
“温潇小姐,跟头摔了就摔了,还能爬得起来就好,话可不能乱说啊。”
站在长桌旁的叶洵上前一步,对我笑道:
“今天到场的都是左氏的亲朋好友,哪里有要看你出丑的下作之人?我知道温潇小姐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但就算真有人碰到了你,绝对也只是无心之失。”
说着,他以男主人的姿态,对周围的宾客鞠了一躬:
“各位,生日会出了这样的差错,是我们主人家的招待不周。稍后会有礼品方送,现在,还请各位暂时歇息片刻,我们会让人来打扫现场——”
左愈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歇息可以,打扫现场也可以,但我要知道,刚才是否有人推了温潇。”
叶洵已经发话说这件事过去了,但左愈却说还没有,这明显是打了他父亲的脸。我看到叶洵的脸色变得阴沉,一双笑眼里再没有任何笑意。
在场的宾客能入得了左氏的宴会,有哪个是等闲之辈?听到左愈的话,当下就有人不满道:
“左先生这么说,是把我们这些客人都当成嫌疑/犯了?难道这就是左氏的待客之道?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立刻有人附和:
“是啊,在场的人里面谁会那么低级幼稚,做出推人摔倒的这种事?温潇小姐自己走路没看道,摔了一跤,怪到别人头上就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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