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我看着那几个偷偷摸摸的人,忍不住问。
这几个人虽然都穿着同样的制服,好像是剧组外包来负责维修摄影设备的技术人员,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贼眉鼠眼,尤其是刚才从远处看过来时,我发现他们一直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有个人还一直在碰他的工具包。
我对偷拍这种事情也算是有经验了,我怀疑他的包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们就是维修人员啊,这正在做准备工作呢。不是你们剧组的人请我们来维修的吗。”
一见我走过来,领头的人立刻操着南方口音道。
我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他们几个一会儿,发现他们都是华人面孔。
“哦,那就维修吧。”
说完,我站到一边,不碍他们的事,但没有离开。
领头的人见我没有走,挑了挑他的三角眉,似乎对我站在这里很不满,嘟嘟囔囔地跟身边人道:
“真是的,现在的人心眼都怎么长的,有些人也太势利眼了,见别人穿的破就以为是贼,这是不放心我们,担心我们偷摄像设备呢。”
他一边说还一边抬眼瞥我,很明显这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我不仅没有生气,还觉得他很好笑,这人也不知道我都见过什么风浪,以为这么小打小闹的讽刺我几句,我就会红着脸走开?
今天我还就不走了,他们维修设备还不许别人看了?
“师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站在这里,不碍你们的事吧,怎么就不许我站着了呢?我走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不成吗?还扯一些没用的,别乱给别人扣帽子啊,我是很尊重劳动人民的好不好。你们是维修设备,也不是搞机密,没有这么不讲理的吧?”
我微笑着说。
那领头的人面有菜色,他又用家乡话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对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冷冷道:
“有人监工呢,我就和你们说外面的活不好干,赶紧动手吧,别偷懒了,不然小心被扣钱。”
然后这群人就都从包里掏出维修的工具,开始维修设备。
我看了他们一会儿,见他们是真的会维修,心里的疑虑仍然没有消失。
别人都不说,刚才那个领头的人,我明明看到他摘下了无线的蓝牙耳麦,揣进了口袋里。远远看过去,虽然看不清他的耳麦具体是什么型号,可一看那耳麦在阳光下闪着的精致银光,就知道这肯定是非常专业的通讯设备,价值不菲。
一个维修设备的技术人员会买这样的耳麦用?
除非他个人兴趣就在收集耳麦上,否则这也太奇怪了。
这时,左愈走到我身边,有些不满地说:
“我找了你半天,你居然在这里发呆。”
我转过头,见他傲娇的神情,笑道:
“我就是看见这些师傅维修设备,觉得很好奇,所以在这里多站了一会儿。”
听到我的话,左愈看向那些技术人员,笑了笑道:
“既然夫人愿意看,那我就留下来陪你一起看吧。”
————
不远处。
沈瑞站在隐蔽的地方往维修人员这边张望,看到左愈和温潇居然站在一起,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气得爆了句粗口:
“真该死!”
他原本安排得好好的计划就被这两人耽搁了,他们一直站在那里,这些所谓的“维修人员”就不能执行他的任务了。
正在心里狠狠地骂这对夫妻时,忽然,他身后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
“沈瑞,你这样盯着他们,就不怕引起他们的警觉?”
被吓了一跳,沈瑞回过头,看到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司昀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会不会暴/露关你什么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怎么监视别人了?还有,我不是说过除了我找你以外,你别在剧组主动找我吗?”
他的口气很不好。
司昀年却对他的态度并不在意,他淡然地说:
“我找你,是有件事要通知你。你不想听就算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沈瑞见状喊住他,冷冷道:
“什么事赶紧说。”
在沈瑞看不到的地方,司昀年轻轻地扬起嘴角,然后又迅速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转过身对他道:
“你之前让我接近左小姐,我做得已经差不多了。左小姐约我今天晚上一起散步,走酒店外的林荫小道,她觉得那样很浪漫。”
闻言,沈瑞黑了脸,面色大变道:
“司昀年,你不是说左嫆宛要约你晚上一起去的是拍摄现场吗?怎么又换地点了?她不是和你说她很喜欢这部电影的基调,想在拍摄现场找找感觉向你讨教演技的事吗?”
司昀年耸了耸肩,摇头说:
“是她临时改的主意,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要换地方。你知道的,像她这样的大小姐总归是很任性的。”
两句话就让沈瑞气得不轻,他今天故意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那些技术人员里,就是为了在拍摄现场布置好摄像头和监听设备,结果现在司昀年和他说,左嫆宛改主意了。
“好,司昀年,你给我记住,如果事后你拿不下左嫆宛,我再找你算账。”
狠狠瞪了司昀年一眼,沈瑞又看向站在不远处打情骂俏的左愈和温潇,一口老血差点憋在胸口。
也不知道兰登先生为什么就盯上了左愈和温潇,还偏偏让他来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
“咦,你们这么快就维修好啦?”
我看着收拾东西要走人的领头人,奇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