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潇听完之后,就止不住地好奇道,“广川女士的男朋友长得帅吗?”
左愈失笑道:
“这个你就别问我了。我也只是让人调查斋藤财团高层时了解到的这些事,也没看过她现在的男友照片。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她。”
温潇啊了一声,还很有分寸地说:
“这不好吧,我和广川女士也不熟悉,问人家隐私干嘛。”
左愈看着她,“你不问她本人,就问我?你就这么关心人家男朋友长什么样?”
温潇对他眨巴着眼睛,意识到这大醋缸这是又吃醋了,偷笑道:
“你不会吧,连个陌生人的醋都吃。”
左愈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道,“你就放心好了,别的男人再帅也帅不过你老公,有了我,你就不用关心别的男人了。”
斋藤财团位于东京的总部。
广川智子一身职业范的女士西装,踩着黑色高跟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内敛却又让人不容小觑的精英气质。她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脚步停下,敲了敲门。
“董事长,我是智子。”
几秒后,办公室里响起一个苍老却很有精神气的声音,“请进。”
推开办公室的门,广川智子看到坐在办公椅上的老人眉头微皱,似是在沉思什么。
“董事长,我已经将左愈和他夫人安排好了。他没有急着提出和您见面。”
广川智子低声道。
闻言,斋藤俊户这才回过神,看着她道,“左愈什么都没对你说?”
“没有。”
想到什么,她有些迟疑道,“他是没和我说有关您或者是介公子的事,但他提到需要一个熟悉东京的向导,好带着他和他夫人在东京好好转一转。”
斋藤俊户笑了笑,轻叹着道,“这个左愈,明明是年轻的后生,在攻心的艺术上却造诣颇深。我就是担心,阿介那孩子会被他摆一道啊。”
听他提起斋藤介,广川智子笑道:
“介公子也不是浮躁没分寸的人,他的沉稳已经远远超过同龄人了,即使是我们这个岁数的人,也不一定能有他的修养,是您对他的要求太高。”
她这话说得很讨巧,因为她很清楚,对于斋藤介这个孙子,即使斋藤俊户表面上挑出对方再多毛病,心里也是非常满意自己能后继有人,这就像是自己家的孩子只许自己说,不许别人说一样。
而他愿意听到的,也一定是别人对斋藤介的赞美。
果然,斋藤俊户原本有些阴郁的面容,因为她的话而微微扫去阴霾,“阿介这孩子和他父亲不一样,是很争气,我这么多子孙里也就他最像我。”
广川智子微笑着听他说。
“不过呢,正因为我很了解他这孩子,知道他的心气有多强,才担心他。”
斋藤俊户轻声道:
“智子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人们常说,越是平凡的人越容易幸福,而越是有资质的孩子,往往也更容易走火入魔,因为有执念,放不下,有拼尽全力也要去一搏的东西,所以才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那些能成大事的人,往往都是有执念的人。
而这样的人,注定要比普通人承担更多,就像没有谁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一样东西,要完成的事情越难他们要付出的也就越多,他们和普通人不同的就是在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上,永远都不知道何为放手。
广川智子因这一番话也有些触动,她嘴角的笑意变得复杂: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很庆幸,我的儿子只是一个庸才。他读的是三流学校,毕业后也只能找最普通的工作,和没本事也没有姿色的女人恋爱结婚,但就是这样的人,才能没有波澜地度过一生吧。身为母亲,能看到他这一辈子平安喜乐,我也算是放心了。”
斋藤俊户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
“让我骄傲的是,阿介不是这样的人;让我担忧的,也是如此。”
看着他别有深意的模样,广川智子想到最近财团内部的一些传言,心里有所猜测,却没有说出口。
她跟在斋藤俊户身边二十年,从一开始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该说话的时候说话,在不该说话的时候,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