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因为她的平静,嘴巴够严,斋藤俊户才愿意和她倾诉一些事。
“这次左愈来东京,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要和我洽谈合作。”
斋藤俊户面色微沉,缓缓道:
“他是为了阿介的事情来的。”
“为了介公子?”
广川智子下意识地就想到什么,心里已经有了底。
“我之前让你调查过阿介和不死原禅师之间的关系,现在,阿介把禅师也接到了伦敦,我得到了线报,他们在伦敦调查了左夫人,也在刻意接近对方。”
说到这里,斋藤俊户咳嗽了几下才接着道,“一开始我收到消息,还以为阿介是对左愈的妻子单纯的有点意思,但等不死原禅师也介入进来,我就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
广川智子皱着眉,迟疑着道:
“难道是和十一年前的那场意外有关?”
斋藤俊户的眸子越发沉下,“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你不觉得,左愈的妻子和照顾过阿介的那个女人有点像吗?”
他虽然只看过温潇出镜的视频,但也一眼看出了那两人之间的相似,那种相似不是在五官上,而是在眉眼间,在气质和韵味中。
广川智子一时有些愕然,然后喃喃道,“这么说,介公子不会是为了——”
到底为了什么,她也没有说下去。
“他忘不了那个女人。”
斋藤俊户站起身,背对着广川智子,看着身后的落地窗。
窗外,东京繁华如同一场幻梦,美丽又卓绝。
“就算再难忘,也毕竟是十一年过去了啊。”
身为女人,广川智子不知是该敬佩斋藤介的长情,还是对他的执念敬而远之,她顿了顿道:
“而且当年那女人遇到火灾时,介公子才不到十五岁。”
就算他年少时真的对那女人有什么模糊的情愫,如今他已经是成熟的男人,又是这样的家世和条件,身边那么多女人都想接近他,这里面怎样的好姑娘没有,难道他还在眷恋已经故去的人?
“是啊,我也觉得他不至于就痴到这一步。”
斋藤俊户沉着声音道,“直到我几天前让人去调查不死原,结果发现了一个秘密。”
广川智子错愕地听着,就听到对方道:
“那个女人并没有葬身于十一年前的火海,她还活着,但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只剩一口气能苟延残喘罢了。而因为常年卧床不能行动,她体内的器官衰竭,尤其是肾,已经到了需要尽快换肾才能活下去的地步。”
说着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女秘书,也是他多年的老友道:
“阿介在私下联系,寻找适合她的肾源。你有没有想过,他对左愈的妻子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这如果是因为他知道,对方的肾能给那女人用得上呢?”
闻言,广川智子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
关于那个照顾过介公子的女人,她知道一些内情,也觉得有那样身世后来还经历了火灾的女人很可悲,但如果让一个人的可悲影响到另一个本该有更好前途的人,这就更是悲剧。
无论是对斋藤介而言,还是对温潇而言。更何况,温潇完全是无辜的局外人。
“难道左愈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来东京要找您谈判?”
沉默半晌,广川智子都有些紧张起来。
斋藤俊户摇了摇头,随即沉声道,“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左愈妻子的肾是不是就真的适合那个卧床的女人,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阿介关注她就只是因为她们相似而已。”
说着,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决绝道:
“但如果真像我想的一样,那我绝不会容许阿介胡来,他可是我们斋藤财团的继承人,不能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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