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一边急侧两步,避开江明庭的纠缠,一边抬眸,扫向后窗,她须得在闺艳声娇的药效起来前,翻窗而逃,否则——
念头才起,江明庭又缠了上来。
闺艳声娇的药性虽烈,但江明庭中招不久,不该这么快沉沦,他此番做派,除却药性,更是借药行凶!
此地不宜久留。
可叫她就此离去,她又心有不甘。
于是,她忙于躲避江明庭的同时,心中暗暗计较。
添眉苑不大,江花玉内外走一遭,最多一刻钟,但她吃不准魅药何时发作,必回多等上一刻钟。
“七哥哥,入学考题是什么?”
“月妹妹,我更喜欢听你唤我明庭哥哥。”
“好,明庭哥哥,考题是什么?”
“考题是什么呢?”江明庭眯起眼,似是想了想,但片刻功夫,他就摇摇头,“月妹妹,我想不起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罢了,她不能和一个有意兽性大发的男人多作纠缠。
“明庭哥哥,好像有人来了。”
“有吗?”
江明庭抬头,目光略向房门,在他抬起眼的一瞬间,溶月半蹲下身,打算穿过他的腋下,奔到后窗。
她才蹲下身,跨出一步,江明庭便低下眉,举起手肘,砸向她的后腰,她吃不住力,摔到地上。
“月妹妹,你是想跑吗?”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哑中带着一丝狠厉,溶月听得心头一惊,只想立刻逃走,可后腰剧痛,她站不起来。
她被迫勾起唇角,笑对江明庭:“明庭哥哥在这里,月儿怎么可能想跑?”
江明庭登时笑靥如花,他急切地蹲下身,想要以指尖挑开她的腰带:“月儿,我也离不开你!”
“可三舅母不喜欢月儿,若是叫三舅母知道明庭哥哥和月儿在一起,舅母不仅会杀了月儿,还会狠狠责罚明庭哥哥的!”
“——”
江明庭陡然一顿。
母亲才告诫他,祖父对他失望至极,如果他再不知道收敛,彻底惹恼祖父,江家必然弃了他!
江明庭低眉,通红如血的双目牢牢锁在溶月眉间。
当初,母亲也不喜欢婉儿,可等她知道他已和婉儿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还是答应让他纳了她吗?
江明庭再不犹豫,他指尖又一次探向溶月的腰:“月儿妹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话音将落,他眼里的清明尽散!
该死!
没有人比溶月更清楚,一个女子在对抗沦为媚药傀儡的男子时有多无力,即便这个男子饱读诗书!
可纵使再无力,她也得拼一拼!
她拔出发间金簪,猛地刺进江明庭的胳膊:“江明庭,我是临漳世子看中的人,你若敢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痛楚冲去江明庭的迷离,他看着目光比霜色更冷寒的溶月,心底闪过一丝畏惧,但这畏惧只存了片刻,便叫滔天怒火颠覆:
“月妹妹,你果然在骗我!”
“江明庭,不想仕途尽毁的话,立刻放了我。”
“呵……”江明庭怒极反笑,“月妹妹,你怕是高看了自己,便临漳世子再喜欢你,也不会为了你,和江家为敌。”
他一手夺过金簪,一手再一次探向她的腰间:“月妹妹,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你注定是我的!”
腰带被抽开的刹那,溶月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闺艳声娇的药性比她预料得来得更快、更猛。
难道她只能认命,由着江明庭任意妄为,然后无望地等待江花玉带着人,冲进来撞破他们苟且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