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李夫人说不出话,急得怒捶打牢房的木柱子,打了两下,她觉得没用,转身拿起菜盆,砸向溶月。
几个狱卒慌忙拔出长刀,拦到溶月身前,劈碎盘子:“哐当——”
碎盘子坠到地上,摔成粉碎。
“宁姑娘,李夫人又发疯了,您退远点。”
“恩。”
退出一段距离,林缨急急扯着她的袖子:“姑娘,酒里有毒,若叫三夫人砸了酒壶,可就糟了。”
“止水,你速速上去,把牢里的情形告诉大娘子。”
“是。”
李家大娘子冲进来的刹那,李夫人正巧提起酒壶:“李雁南,想想你的老母亲,想想你的兄弟!”
“……”
李夫人僵住了。
酒里有毒,只要砸下去,宁溶月一定落不得好,但,李家会比她更惨,李家图谋已久的东西将一朝落空,甚至——
可为了保住李家的富贵,她的明庭就要白死了吗?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李夫人抬眸,目光略过面色狰狞的衙役,望向暗处的溶月。
她嘴角含着笑,墙灯的火光投在她的半身,把她的脸照得一半亮一半暗,看着,就像是勾魂的马面。
不,她要她陪葬!
正此时,大娘子逼到牢房前:“雁南,放下酒壶。”
“呜!”
“你难道要害死母亲吗?!”
李夫人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她忽然想起江梦洲踏出江家时,曾绝望又怨恨地说过:“雁南,天有神明,终有一天,你,江家,会遭报应的!”
这,便是报应吗?
若不是,明庭怎么会死在爱他若狂的婉儿手里?若不是,她怎么亲手杀了婉儿?若不是,李家又怎么来逼她自绝?
“呵……”李夫人放下高举的手,一边手指横向溶月,一边冲大娘子大张着嘴,“呜——呜呜——”
她想告诉她,宁溶月是个狠人,李家务必要当心,可她说不出来。
李夫人不知她意思,不耐烦地甩袖:“你母亲没事,你兄弟很快会升迁,李家用不着你操一点心。”
人间既无要她担心的人和事,她便也没了活下去的必要。
“呵……”
李夫人痴笑一声,提起酒壶,一阵猛灌,酒未尽,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她仰着面,栽倒在地。
“嘭——”
大娘子大惊失色,惊慌大喊:“狱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雁南怎么吐血了?狱卒——狱卒——”
狱卒连忙打开门,冲到李夫人跟前,然,她已绝了气,剩下的酒水顺着壶口,流到地上,滚出一阵白沫。
“酒里有毒!”
不到一刻钟,戴蔚来到牢房:“大娘子,酒里怎么会有毒?”
“我不知道,也许是牢里有人害她。”
狱卒一听,跪到地上,指天发誓:“大人,苍天在上,卑职绝不敢害人,此话若有假,天打五雷轰。”
戴蔚略略沉吟,对大娘子说:“酒是你带来的,若你不能给本官一个合理解释,休怪本官拿了你。”
“这——”
大娘子指尖一颤,目光慌乱地斜向溶月。
她暗叹一声,上前言道:“戴大人,且不说三舅母是大娘子的至亲,便她真想杀人,也不能杀得如此冠冕堂皇。”
“宁姑娘所言甚是,但,酒里有毒是不争的事实。”
“敢问戴大人,在我和大娘子来探望三舅母之前,是否还有人来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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