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银玄一愣,想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他先前就在思考,该怎么跟栗公公解释自己突然痊愈的事,反正是绝对不能告诉旁人关于花馥栀的事的。
没想到栗公公自己瞎猜,倒是给了他一个理由。
“但也不全是装的,我只是还没有病得那么厉害,但确实是病了。”
司银玄点头之后又找补一句,毕竟太医院的人三天两头来把脉,他总不能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把人骗过去了吧?
栗公公听到这话眼中又漫上一层泪,心里那点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栗公公,先别难过,听我说。”司银玄拉着他粗糙如老树皮一般的手,“我身上有毒,是胎毒,就是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被人暗害了,所以我天生体弱多病,活不久。”
“怎么会……馨妃娘娘……”栗公公怔怔地瞪大了眼,神情如遭雷劈,他嗫嚅着追问,“殿下是从何而知?”
“莫问。”司银玄摇了摇头,“栗公公信我便是。这偌大的皇宫里,我也只信任你。”
栗公公喉头一哽,两只手将司银玄的手紧紧握住:“殿下……老奴能为您做什么?”
司银玄听到这话,唇边泛起一点苦涩,敌在暗他在明,他又因为这一身病多年来只想着活命,这下子想做事了,才发现手头无可用之人。
但事在人为,有些事不能不做。
司银玄伸手在药碗碗沿上轻轻敲了几下:“先从太医院着手吧,看看背后之人是谁。”
之后几日,司银玄还是装着病弱不堪的模样闭门不出,栗公公照旧送药,贴身服侍,其余人并不曾见到他的面。毕竟凡事都要有个过程,变得太快容易让人生疑。
此外,栗公公带着明桃、明杏和谭春去了太医院,搬回来一大箱医书。
“九殿下近来卧床过于无聊,一时兴起,想看看医书。嗨,老奴总不能不答应吧,各位太医且放心,之后会完好无损送回来的。”
那时栗公公满脸堆着无奈的笑,冲着那一干太医恭敬又抱歉地欠身。
几个太医连连摆手大方回应:“哎,没事没事,几本书而已,九殿下想看就看。”
等松寿轩这一伙人一走,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既像感慨,又像讽刺:“九殿下真是病入膏肓了,不会真的信了那句‘久病成良医’了吧?”
“随他折腾吧,反正也就这样了……”另一个人接了话,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这些年一直往松寿轩跑的袁春华。
那一箱医书进了司银玄的寝殿,栗公公只以为他是为了借口学医不再吃药,但没想到司银玄拿着那本叫《百草经略》的古籍翻看得颇为认真。
栗公公笑着问:“殿下,您还真要学医术啊?”
司银玄翻书的动作顿了下,他只是想知道花馥栀是什么草而已。
但这话不能说,于是司银玄“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没想到两天之后,他的松寿轩来了两个鸡皮鹤发身穿道袍背负桃木剑的老头。
“这是陆大夫,这是欧阳大夫。”栗公公把人引进了寝殿给司银玄介绍。
“老朽见过九殿下,殿下安康!”
两位老大夫要行礼,司银玄看他们都步履蹒跚了,连忙上前把人搀扶住:“不用行礼。”
二老道了谢,垂着手站着。
司银玄疑惑地望向栗公公,不懂这一出是何意。
栗公公上前一步,小声附在他耳边:“殿下,您不是想学医术吗?光看医书哪能够啊?这二人都是有经验的老大夫,老奴特意请来教您的。”
司银玄倒是不抵触学医术,只是他有顾虑。
“松寿轩来了两位老大夫,那些害我的人知道了,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司银玄把栗公公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殿下不必忧心。”栗公公显然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二人进宫来,是装作道士来的,老奴向李大总管报备过了,宫里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老奴也会置办好祭台祭器掩人耳目,不叫旁人发现端倪。”
“道士……”司银玄呢喃着,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栗公公,给我也准备几身道袍,然后有意无意透露出去,我要修道问仙。”
栗公公虽不解其意,但一一照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