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人到的时候,包袱刚放下,姜绾就把人叫进屋里来了。
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赵经亘就像王八沉进了水底一样,连头也不冒,拖久了反而不好,她只好试着从姜尧这儿问问,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
“阿姐你说伍长?”
姜尧还想着好不容易能回来,要给家里多干些活儿,撸高了袖子要去砍柴,不知姜绾为何专程把他叫回来问这个。
“我是问你上次你们那一吊钱的月例,他可有什么说头没有,我见着其他人没你们这么多。”
姜绾看姜尧这个样子,估摸着是什么也没留意到,否则又怎么会心安理得地把钱给家里用。
“你问这个啊,我当时也问了,伍长说是我们几个平日给营里干的活儿最多,这些都是辛苦卖力得的。”
姜尧摸着后脑勺,“而且伍长后来也说了,不定每月都有这个数。”
“干活最多?”姜绾看着姜尧,眼睁睁看着他一根手指一个活儿,连着来回了两遍才把他平日操练之余干的活儿给说全了。
敢情赵经亘说的干活多,是姜尧一个人干的多吧。
“他还说了什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能拿这么多钱的。”
“我原先也不知道,哪里有活儿我就瞧见了就去干了,都没想这么些,发月例那天我冲了凉回来,见着伍长他们在帐里分钱,才知道的。”
姜绾嗯了一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也别忙了去歇着吧。柴平日都有专人砍了送来,不用你去砍。”
“行,那我去挑水。对了阿姐,怎么不见孟大哥啊。”姜尧往屋外走着,张望院子不见孟迟。
孟迟因着要盯着赵经亘,一连十多天都没回溪台山来,姜绾只能告诉他,“他在营里有事这段时日不回来,挑水的事你也不用管,水缸都是满的,实在不想歇着,就领小玥出去山里转转吧。”
姜尧在竹屋转了一圈,果然没什么费力气的活儿需要他干的,应了一声好,就领小玥出去了。
姜绾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草庐坐诊,但心中一直惦记着姜尧方才所说的事情。
越发觉得赵经亘分姜尧那一吊钱,全是因为他们分钱的那天夜里,姜尧提前回来撞见了,不得不分他的,还编了个干活儿最多的由头来诓他,也就着小子心思单纯,真信了。
她想了想,赵经亘既然要藏在泥底不出来,就不怪她搅搅他的浑水,惊一惊他这只老王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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