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骄认命地理了半夜的资料,考虑到身体的承受极限,并没有选择熬大夜,而是在子时左右也上床睡觉了。
翌日。
在阵阵敲门声中,闻人骄迷茫睁开双眼。
她先是将邀日放在床上一个晒的到阳光的地方,然后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看见眼前人时短暂地懵了一下。
闻人骄问得小心翼翼:“您是……?”
来人陌生又眼熟。
她头发梳得齐整,但仍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沿着颊旁垂落,将面部轮廓衬得更加柔和,脑后骨雕素簪松松挽了一个盘桓髻,远山眉下,一双狐狸眼微挑,眸中还蕴了点点怒意。
闻人骄挠了挠脑袋:“?”
那人说:“你昨日说了要找我学卜卦,现在都几点了,你还不来找我。”
闻人骄面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片刻恍然忆起昨天闻人娇好像确实和屈天白有这么一段对话来着。
然后她更不可思议了。
屈天白这人居然还会把自己收拾得这么齐整?
屈天白被闻人骄的反应气到了。
在她的概念中,求学者理应卯时起,勤而好学,而不是像闻人骄这样,睡到日上三竿,像是彻底忘了这会事一样。
闻人骄居然还在惊讶。
她到底在惊讶些什么?
然后她就听到闻人骄说:“天白姐,你是为了这个专门收拾自己的吗?”
屈天白:“……”
她原本是不愿意这么弄的,但自小养成的对求学的态度驱使着她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久违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以往最擅长的盘桓髻还簪歪了,不过很明显,闻人骄并没有看出来。
她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她的发髻,说了这几句话,然后就嘟囔着说自己要先收拾一下,啪地一下把屈天白关在门外。
屈天白气笑了。
她今天一定要让闻人骄体会到学习卜卦的痛苦。
她不允许别人有她没有的幸福少年时光。
过了许久,闻人骄出了门,她没有直接跟着屈天白去她屋中学习,而是下楼去厨房拿了张饼,一边啃着一边上楼,嘴里含糊不清道:“天白姐,你不吃吗?”
今天的饼里夹了肉和以前腌好的干菜,经过烤制,浓重麦香浸透了油脂的扑鼻芬芳,过分油腻的味道又被腌菜中和,只是闻着,都能知道这有多好吃。
屈天白本来想要拒绝,但闻人骄吃饼的样子实在是很香,她最后气冲冲撂下一句“吃”,就哒哒哒也跑到楼下厨房取了她的份例。
闻人骄看着屈天白的背影,脑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屈天白今天怎么这么生气?
她眨眨眼,又低头啃了一口肉饼,才醒过来还不算清醒的脑子缓慢地思考,良久,她了悟地“哦”了一声,又下了楼。
刚刚取完份例的屈天白见闻人骄又下来了,叼着饼骂道:“你让我教你卜卦,结果你就是这种态度,你到底是要不要学。”
“学的。”闻人骄语气平稳,丝毫没有被骂了的觉悟,她缓声说,“天白姐你先上楼,我还有些事要做。”
屈天白看她一眼,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刻意把脚步跺响,咚咚咚得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