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田看着坐起来的杨老太太,心里瞬间犹如浇了一盆冷水,完了,快到手的银子飞了,一切都白忙活了。
杨氏亦是满脸掩饰不住地失望,不满地怒视着杨老太太。
丁寡妇缓过神,担忧的看着杨老太太,试探地问,“娘,你……你真的没事了吗?”
杨老太太一眼看到杨大田夫妻眼中的不满,自己也知道计划落空,索性也就不装了,但是,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在装病,不能让丁家几人看出破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她伸伸胳膊抻抻腿,故作惊讶道,“嘿,我咋感觉好多呢?也不胸闷气喘,脑袋也清醒了。”边擦着身上的冷汗边自圆其说,“没准是用被子一捂,发透汗儿就好了。”
杨老太太看着丁家那娘四个都盯着自己,便装起来可怜,对丁寡妇哭诉道,“闺女啊!娘这是遭的啥罪啊!得亏我这老骨头命硬,要不你就见不着老娘喽!”
丁甜甜看着老太太那惺惺作态的神情,厌恶地翻了一个白眼,坑闺女没够,这为老不尊的老婆子,也就骗骗我善良的娘亲吧!
丁寡妇确定老娘康复了,喜极而泣,“娘,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担心死我了,快动动看,还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的。”
丁大莲后知后觉,这杨老太太就是在作妖,明摆着目的就是银子,一计不成,又打算卖了自己,幸亏自己有个聪明的妹妹,不然就要跟傻子过一辈子了,想想都后怕。
见杨老太太又再向娘亲博同情,丁大莲把脸一绷,“娘,你别难受了,外婆这不都没事了嘛!你要是担心我外婆的邪病没去根,可以放蚂蟥桶里治治,让甜甜再给扎几针,省的不去根,反复发作。”
丁大文也赞成道,“就是,我看要想以后不再犯邪病,就得去根,还是让甜甜继续给医治吧。”
丁甜甜听了哥姐的话心里暗暗叫好,这杨家就得好好治治,不然下次不定出啥幺蛾子呢!她直勾勾地盯着杨老太太道,“外婆,您能醒,看来是我这个土法子见效果了。虽说你现在是头不晕脑不痛,可是你是中邪,邪入心包,必须得好好治治,不然还会反复发病的,为了您的身体,还是到桶里泡泡,我在给你扎几针,去去根。”
杨老太太攥着刚被针扎过的手指头,还感到隐隐作痛,一听还要继续治,吓得浑身筛糠,哆嗦不停,“啥,我这都好了还要给我治啥治。”她举起双手用力拍了拍前胸,“你看,我这不是都好利索了,这蚂蟥放血还是免了吧!”
杨大田夫妻见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就别在让老娘受罪了,杨氏急忙过来解围,“甜甜,我看你外婆这精神气儿,应该是彻底好了,不用治了。”
杨大田附和道,“就是,就是,依我看就别用蚂蟥吸血了,那玩意儿看着就恶心人。”
杨老太太也是不停的点头……
丁甜甜戏谑道,“真好了?不能吧!这病据我所知,如果不去根以后还会复发的,要是再复发那不就麻烦了。”
杨老太太想想十指连心的痛,要命的蚂蝗吸血,她故作镇静道,“真好了。你放心,以后这个毛病不会再复发了。”说着伸胳膊瞪腿,心想,哎呀妈呀!以后可不装病了,差点要了自己半条命,想想都后怕。
丁甜甜见杨家人都在用恳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心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杨老太太已经醒了,那就放过她吧!毕竟自己本来就是打算吓唬吓唬她们,就是想把她吓起来,现在目的达到,就放过这个可恶的老太太吧!
“好吧,既然你们都同意不继续治疗,那我也就不强求了。”随即掏出刚写的字据,大声道,“外婆的邪病虽说我没给彻底治好,但那可不是我不给治,而是你们不让我再治下去了,以后外婆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跟我可就没有关系了。”
杨大田夫妻看着她手里的字据,拉心拉肝的疼,白白到手的银子,就这样眼睁睁飞了,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
杨大田打着哈哈道,“甜甜,既然你外婆好了,这字据也就没有用了,当时立这字据也是迫不得已啊!”
丁甜甜冷笑,好一个迫不得已,如果不是自己把杨老太太吓醒,那么自己或是丁大莲不就理所应当的嫁给傻子吗?
她冷冷道,“大舅的意思就是这字据不算数了?”
杨家人看着丁甜甜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心里都是一凉。
杨老太太老谋深算,赶忙换了一副笑脸对丁寡妇道,“秀啊,你看看你闺女,这是要干啥,一家人开个玩笑还当真。咱都是一家人,还弄啥字据。你快点把那玩意儿撕了吧!”
丁寡妇优柔寡断的看着底气十足老娘,她抬头看向丁甜甜,“甜甜,你,你外婆说的有道理,咱们毕竟是亲戚,那字据就毁了吧!”
丁甜甜断然拒绝,毫不留情面道,“娘,你咋能这样耳根子发软呢?就听我外婆那两句好话,你就心动了?你难道忘了刚才他们要卖大姐和我的事了?”
丁甜甜真替她这个傻娘着急,愚孝,果真是愚孝啊!